人类都是鳄鱼的子孙,肮脏的又不止我一个,有什么好忏悔的。《基督山伯爵
一个普通的别墅内,一家四口人正在收拾家务,阁楼上一个木箱子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这是他们一家人的习惯也是一种家族的习俗,不知道的人会认为他们只是留下了一堆不知名的东西在无人问津的阁楼里积灰,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每一代的人留下的日记或者是其他的东西,这里有的东西虽然破旧但是在收藏和历史价值方面来说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有的是邮票,有的是某张卡片。如果在当时他们这些东西肯定是一文不值的垃圾,但是在现在这些东西被保存了下来,也非常的完好,自然其中一些东西的价值也就水涨船高了。假设他们把这些东西全部卖了而且是全部都有人出高价买的,那么他们家可以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做,也依旧不缺钱。
但是他们都不选择卖掉这些东西,他们一家四口人认为这些东西如果卖掉,对方是个好人的话,到后面肯定会捐给博物馆的,如果要是坏人的话,这些东西只能被埋没了。他们自己捐给博物馆也不是不可以的,只可惜他们人微言轻的,即使说这些东西的时间和历史价值也没有人会相信,更不会有人为他们去做相关的鉴定和见证。
最重要的是从他们家第一个人这样做到今天已经有了二百多年了,他们每一个父亲都会对孩子说,这些东西除了家里到真正困难的时候才能拿去变卖,否则没有遇到真正可以实现这些东西价值的人出现之前不可以变卖。
他们的大女儿在收拾家务的时候,从箱子里发现了一本纸张泛黄,被灰尘掩埋不知多久的日记,他们把日记拿出来,作为两个孩子的睡前故事开始阅读。
晚上睡觉前,母亲拿出那本日记,随便翻了一页就作为睡前故事给两个孩子阅读。
1937年11月21日星期天晴
早晨,我打开我的诊所门,门口站着两个络腮胡的彪形大汉而且都戴着墨镜,我很惊讶的看着他们说:“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一开始我以为是家里人因为什么原因去不了医院,但是他们从手里拿出了一个皮箱说:“可以在里面说吗?外面有点冷。”我想了想就让他们进来了,我把他们请到我的办公室里,并让我的助手把门先锁上。
办公室里,他们俩坐在我的对面,衣服和墨镜一直也没有取下,其中一个把皮箱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另一个从怀里掏出两张纸,并说道:“先生,这是委任令,这是协议书。”手拿皮箱的人歪头看着我的助手,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让助手先去实验室调制一些药剂。直到助手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他才打开皮箱,里面满满装的都是钱,要知道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金钱的力量有多大。我看着那么多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拿着协议书的人又马上把皮箱扣下说:“先生,您还是先看看这两个吧,当然我希望你能够答应。”
我从他手中接过协议书,仔细的看了又看,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我就答应了他们。
扣下皮箱的人说:“好了,先生麻烦您先和家人道别,处理好你这里的事情,我们就走。”
我看着他问道:“那么这个钱,我可以交给我家人吗?”
他看了看说:“这笔钱已经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办是你的事情。”
我毫不犹豫的拿过皮箱,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钱就立马合上皮箱,然后走到楼上,找到我的妻子,我按捺不住现在的喜悦心情一手把她拉进卧室,拿出皮箱给她看,她看到后大声地问我:“你做了什么,接了这么多钱?”
我对她说:“下面有两个人找我有个事情需要我去,给了我这么多钱。”
妻子看着我,许久不说话,突然对我说:“你最好问清楚,不然这个时候,兵荒马乱的年代,我们吃饭都是问题,你如果做出了不利于我们国家的任何事,我就带着孩子走,从此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了这句话瞬间点醒了我,我说,让我想一想。
我看了一眼我的爱人,我不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或者说我们一家人要面对的什么,我想了想让她先躲起来。
我用纸写下让卡塔斯基从后门出去,把诊所的前后门都锁上,然后在妻子耳边说,如果再我上来,你就用你的镜子照向外面。
妻子连忙问道:“那么你怎么办?”
我说:“没关系,我有办法。”我把妻子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柜子里,而我把字条塞到了一个空药瓶里,拿在手中嘴里说道:“卡塔斯基真是个白痴。”
我走到实验室,说:“你又把药放在楼上了,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等他反应的时间,我就上楼了。
我走到办公室,随手拿起我做的监听器那是利用鱼线和门口的雕饰融合在一起的简易监听器的带有鱼线和胶带的一头,将其贴在我左耳后侧的皮肤,然后我一手撑着脖子使我这个动作看的那么自然,对他们说:“我能不能再看看委任状?”他们很痛快的就给了我。
我看着这个委任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我现在的处境又不能不接受这个委任状。
我思索了很久,才签下字。
我对他们说:“我们现在走吗?”
其中一个对我说:“没关系,先生,您可以先吃个午餐再走。”
我随即上楼,把妻子叫出来,对她说:“你把这笔钱先拿出一部分出来给房东太太,这个房子我们买下来了。”妻子心领神会的明白了我的意思。
紧接着我从皮箱里拿出一沓钞票,让妻子把卡塔斯基叫上来,他从后门上来,我把那一沓钱给了他说:“这是我欠你的工资。”
卡塔斯基拿着那钱,心里乐开了花,嘴角的笑容忍不住上扬。我看着他的喜悦表情,我知道他一直跟着我学习医术,虽然笨了点但是好在他没有什么花心思,就对他说:“我还有一个请求需要你的帮忙。”
看着他的眼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应该会答应。我说:“我需要你帮忙照顾好我的妻子和孩子,等回来我会付给你平时的两倍工资,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最亲的家人和朋友。”他满口答应下来,我也就放心了。
我对妻子说:“你平时买面包的时候,给卡塔斯基也带一份,他在我这里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也是应该享受一下最好的面包的味道了。”她虽然一开始有点惊讶,但是仔细想想也是没有再说什么,就同意了。然后我带着他们俩去看了看诊所里地下室的暗层,并说:“这里什么物资都有,如果战时蔓延你们到时候可以躲进去。”我又教给他们窃听器的用法。许久我才出去。我在卡塔斯基不注意的时候将我唯一的一把手枪交给了我的妻子,她拿到之后,就马上藏起来了。
我回到办公室,看着他们俩,说:“我们走吧,先生们。”
他们俩出奇的一致起身,这让我不禁怀疑。
出了门,我把牌子换成休息的字样,就上街了,路上我说,我要去买点东西,和他们一起去买了点生活用品和一些食物和朗姆酒。
然后我们坐上了汽车,一路到火车站。
1937年11月22日星期一晴
我们在火车站等了一晚上,终于坐上了火车,火车上我们没有坐在平民的一节车厢,也没有坐在贵族的一节车厢,我们坐在了一节写着货物的车厢里,唯一进出车厢的人也只有一个厨师,平时来送餐的。有趣的是车厢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在车厢里问了他们很多问题,但是他们始终是一样的表情在我对面坐着,我看他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拿出书来看。
1937年11月23日星期二未知
我在车厢里转悠了半天,没有找到任何窗户,平时这里只有一盏电灯和我自己的怀表,提醒我该睡觉了或者该起床了,这里的隔音设施也非常完善,因为我连外面火车任何声音都听不到。
今天还是像前两天一样,我在车厢里看书,他们俩像雕像一样坐在对面看着我,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他们拿起我的书翻着看了看,但是眼神始终是离不开我的。
1937年11月24日星期三暴雪
今天上午,还是像之前一样,我洗漱完毕,和他们吃过早餐,本来以为今天还是要继续看书解闷,我以为这趟列车会走很远,时间也会有好几天,说不定今后他们会和我说说话的。
但是到了下午,我看了看怀表,下午的两点钟,平时的送餐人来了说:“先生们,到站了。”紧接着他拿着三套棉衣棉裤和棉鞋还有一点食物给我们。
看着他一反常态的举动,我个人表示非常怀疑,但是另外两个人还配发了两支步枪和几发手榴弹,我也没敢多问,生怕被打死了。我只是穿好衣服,拿了我的东西,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跟着我走出车厢。
下了列车,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就连像样的车站也没有,虽然无比的圣洁但是却非常冷,我不知道如果他直接把我们赶下列车,我们会不会被冻死。前面的人从口袋里拿出了地图和指南针,看了半天才决定从哪个方向走。
路上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的五点了,但是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远的路,我只知道我们的食物吃完了,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没等我反应后面的人已经开枪了。我们跑过去一看是一只麋鹿,我看出来他们俩眼神中难得流露出的喜悦,就知道我们要吃烧烤了。
其中一个拿出刀,砍下鹿头,剥下鹿皮,另外一个捡了点树枝,点燃火种后,他们直接用鹿腿插在地上,靠近火进行烧烤。而那张鹿皮,他用刀把上面的血和肉刮下来,抖了抖上面的被冻掉的血和肉对我说:“先生,我看你还是有点冷,把它披在身上吧,有了它你会暖和些。”
看着刚才的那一幕,我浑身不舒服的,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就接过手披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刚刚那头鹿的血淋淋的画面使我觉得鹿就趴在我身上,倒是鹿皮披上是真的暖和了不少。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左右,肉才勉强烤好,每一口下去,外面一层已经有点糊了,爆发出特殊的香味,里面则是每一口都带着血腥味。我看了看他们俩吃的津津有味的,就也学着他们吃下去了,差不多到十一点多,他们俩已经将麋鹿吃的只剩一个头和一副骨架,而我只啃了半个鹿腿,我发誓我真的以后不想吃肉了,这比五分熟的牛排还疯狂。
我剩下半个鹿腿实在是吃不下去了,给了他们,而他们也分给我他们从列车上带来的食物,我拿出我的朗姆酒,打开我自己先喝了一口,让他们俩也喝点。看着我喝过的酒,他们也就放心的喝了起来,很快半瓶酒就没了,好处是我们很快就暖和了,酒也随着醒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让我不要动,叫我披着鹿皮坐好,而他们俩手里的枪也时时刻刻的在周围扫视着。
一会儿,其中一个耳朵好使的听到两声飕飕的声音连忙说道:“快隐蔽。”另外一个一把把我按在地上让我不要动,我当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就按照他说的做。大雪很快覆盖了我们的身体,就好像上帝特意让我们隐藏起来,前面一束灯光逐渐靠近我们,是一辆改装的吉普车,车前还插着我们的国旗,他们俩拍了拍我示意让我起身,我起来看到车上的人,一个脸部已经被风雪覆盖到只能看见眼睛和嘴,另外一个则是手拿着机关枪他倒是还好,带了一个护目镜,但是我不明白机关枪的枪口上为什么还要加长一节管子。
他们互相打了手势,然后互相敬礼,说了几句话,就对我说:“先生,上车吧。”
我坐在车上,他们俩坐在我的左右两侧,正好给我取暖。
车上,我问他们,刚刚两枪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机关枪枪口要加长那么多?
拿着机关枪的人说,是因为刚刚不确定我们是敌是友,所以开了两枪,至于为什么加长枪口,原因是这是消音器。我瞬间明白过来,也庆幸他们没有把我击毙了。
我看了看时间大约是凌晨的2点左右,我们到了一个巨型的铁门前,铁门没有哨岗,或许是有但是我看不到而已。开车的司机用手电筒闪了闪,大门被四个士兵从左右两侧拉开,我看了看内部,觉得有些惊讶,居然把山体掏空了造了这样的隧道,我们开车进去,里面越来越宽敞,直到碰见一个穿军装批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人,才停车。
他和我握了握手说道:“你好,先生,我知道你,你是国内厉害的外科医生,卡洛奇先生,但是在这里你只能叫代号。”
我说:“嗯,那么你怎么称呼?”
他说:“我的代号是boss。”我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到,看见他这么说已经觉得不奇怪了。他让我也想一个代号,我随口说了一个手术刀英雄。我本来以为大家会笑,但是没有。
紧接着他叫来一旁的女助理,同样的助理也是军装和白大褂包括口罩和护目镜,对她说:“带手术刀英雄先去休息,明天开始。”
我跟着她走了半天才到一个休息室,休息室只能两个人住,而来的路上没有看到一个工作的地方,只是放药品仓库和存放食物的地方,还有几个罐子。他随手把那四个人支走,又叫来一个瘦小的人,对我说,这是我以后的向导和钟表,并把我的怀表没收了。
我最后看了看时间,就问向导卫生间在哪,他只说:“先生,请跟我来。”
到卫生间,我洗完脸,就睡觉了,外面真的太冷了。
1937年11月25日星期四未知反正很冷
向导,把我叫醒,说该吃早点了,我问了问时间是快11点了,向导说因为昨天我来的迟,所以和领导说了,后面的工作比较辛苦希望我多睡会,领导也欣然接受他的提议了。
我看到午餐是由专人配送进来的,非常丰盛,旁边也有一杯咖啡,我带的酒也被没收了,他们说后面的工作不能喝酒,一定要时时刻刻保持精神。
到了下午,向导让我先戴好防毒面具然后去到工作的地方,那地方有很多显微镜和许多药剂,还有两个房间,根据向导说的,一个是换衣间另外一个是实验室,我本来想问这难得不是实验室吗?
这时,昨天的领导来了,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是六名军官,他向大家介绍了他们的代号,这六个人我印象非常深刻,因为除了两个彪形大汉、领导和向导,他们是我见过的新面孔,而他们的代号据领导介绍分别是“1、2、3、4、5、6”我对此觉得非常有意思,然后他们就进到了刚刚的换衣间,每个人分别换上了一套标有数字的病号服。
在进入实验室之前,Boss先生让我给他们进行常规的检查,我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们进入所谓的实验室以后,Boss让人用建筑胶把门缝完完全全的封起来,并对他们说:“你们要在这里呆一个月,这里的食物非常充足,足够你们生活一个月了,在这里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圣诞节的时候再见。”之后BOSS见门缝已经被封了,就让人在外面打开开关,让一种不知名的气体进入实验室里,几秒钟后他们的精神状态开始有点兴奋的表现,我通过监控摄像头发现了他们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并向刚刚按下按钮的同事问,刚刚是什么气体?
他对我说:“这是一种新型气体,是由微量的芥子气和一定量的笑气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气体组成。”
我听完,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为什么要用我们的同胞做实验?
但是当听到向导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我就有点害怕了,不敢再问什么了,只是在详细的记录着他们的情况。
1937年11月26日星期五未知反正很冷
早上,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醒来,早餐由专人配送,这里的生活在某种角度来说是非常不错的,戴上防毒面具,到工作的地方,继续的记录起他们的情况,除了定时释放气体会让他们异常兴奋,以外再没有其他什么了,没有释放气体的时候他们会在一起聊聊女人,音乐,没有人会去谈论自己曾经参加过的战场。他们的食物也非常丰富,各种各样的食物随便他们吃,当然包括美酒。
我记录完,就去回到宿舍吃饭,然后睡觉了
1937年11月27日星期六未知反正很冷
这是我到这里的第三天,一样的向导就像我的计时器一样,提醒我该干什么,到了工作的地方,1、2、3、4、5、6、今天难得的睡了懒觉,也许是战场上的紧张的气氛没有了,他们也就彻底放松下来了,等到Boss来一看他们这样,就让释放气体,他们就被稍微呛了一下就清醒了,他们穿好衣服坐在一起开始打牌,我也看到,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很少有人能保持冷静思考的模式,然后今天的记录让我一度想到,或许这样可以找出某种超级抗体用来抵抗各种各样的疾病,或许他们的身体已经开始产生了抗体又或者他们只是适应了这种气体再或者是他们的神经系统已经被伤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情况,前面两个情况还好,第三个情况就有点危险了。
1937年11月28日星期天未知
向导,早上看出我的疑惑,对我说,这里就像战场一样,没有感情和人性,你应该这样去想去思考才是对的。
我也没有多做解释,毕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像一台机器一样,只会工作,而我也是一样,我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无奈起身去准备工作,因为他是我在这里除了工作唯一和我说话的人。但是工作是我在这里的唯一价值。
那六个人,今天只是玩了玩扑克牌,他们或许是彻底放松下来,能友好相处,他们的笑声虽然吵闹,却让我想起了诊所那边街道的声音。大家都是因为Boss说过不要和他们交流,没有人去打断他们,更没有人因为他们而影响手上的工作,同样的我今天记录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就离开了实验室去休息了。
1937年11月29日星期一未知
我和向导一起吃饭,我问他想不想家,他说:“想啊,但是这边的任务不能落下。”我听完觉得有趣,除了战场上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至关重要,其他的嘛,难道还有比战况更重要的事情吗?
我问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任务?”
他说:“就是保护你。”我非常诧异地看着他。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一场沉默便结束了这次为数不多的对话。
照常,我来到到实验室看见1,2,3,4,5,6他们仍在呼呼大睡,交班的人说他们昨天晚上打了整晚的扑克牌,我觉得有点好笑,通过监控装置他们生活记录确实如此,也许是这几天突然没有方式用来发泄他们多余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