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晚上,余云把剑带上,走下山去。
这两日连花师姐的伤情好转了很多,虽然仍旧不能像普通人那般行走,但基本的动作已经无碍了。
醒来后连花对失利倒颇看得开,比武台上实力说话,技不如人,只能回去再精研。没什么好恨,也没什么好怪。
望远城离道山脚下不远,片刻就能赶到,醉仙居名字看着大气,却鲜有人知道,问了几个来观看摘花大会的江湖人士,都没听说过这个酒楼,寻了一个老叟,才指出醉仙居的位置。
到醉仙居前,门口有两人在谈话。
“我保证当时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女子的口气冷淡。
余云刚要绕过,却觉得两个声音有些熟悉,顿下脚步一看。
“陈尘?”
他下意识地说出声,却不想被两人听到了。
陈尘看了看他,皱眉道:“我记得,你是太和派的弟子,姓余,叫什么来着。”
摘花大会来来往往也就这几个人,对打败了轻尘派弟子的余云,虽说他不看重,但还是有些印象的。更何况此次大会连花也算出尽了风头,跟在后边的余云也沾了点光。
可惜他向来目中无对手,别人会如临大敌,分析每个对手实力强弱,武功缺点,他则兴致寥寥,心中只有那抹清丽的身影。在他看来,他能记得余云的姓,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是一种极度的自傲,可他从不讨厌自己这一点。
“是余云。”叶轻裳冲他哼了一声,转头道:“云小弟,你可知道,如何判断一个男人是否在撒谎吗?”
余云遭此一问,一头雾水,回答道:“看他脸红不红,心跳不跳就是了。”
叶轻裳摇摇头道:“有些人啊,撒起谎来不慌不乱,镇定自若,这法子不管用。”
余云想了想,道:“我以前撒谎的时候,师父看出来,会叫我看着他眼睛再说一次,我就不敢说了。都说眼是心之窗,从眼神应该也能看出来。”
叶轻裳想了想,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转过头,盯着陈尘黑色的瞳仁,喝道:“说,当时你到底是不是无意的?”
感受到注视的目光,陈尘看着叶轻裳美丽的眸子,日思夜想的娇颜,只觉得自己醉了,张了张嘴,哪里说得出话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忽然腾的一下脸变得通红,目光闪躲,不敢说话。
余云看的啧啧称奇,这叶轻裳好似陈尘命里的克星,明明在台上风光万丈,在这个女子面前却发不出言。
叶轻裳啐道:“没用。”又气又恼,也无可奈何,往楼梯上边走边道:“来吃饭了。”
陈尘呆愣愣看着她的背影,也跟了上去,冲着旁边余云感激一笑。
“余云,你到啦?”
仰头看去,酒楼二楼是稍微突出来的大厅,向憧靠着栏杆,低头朝他挥手。
余云上来二楼,却发现气氛有些古怪。
喝酒的人不少,但眼睛却都在四处乱瞄。一种一半看向叶轻裳,一半看向向憧旁边的淡蓝色身影。
余云虽然年纪不大,但男人对美的感受总是互通的。无论是叶轻裳还是陈笙兰,都实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无论是姣好的面容或是高雅的气质,很难有男人能对她们不心动。
在余云的认知里,也唯有秦羽婷能与这两人在相貌上一较高下。
哪怕是摘花大会夺魁的向憧,在这里也远不如她们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