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王玄策的一系列神操作,某些据说绝不能外出的经文,已经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玄奘法师的书案,又或者书架上。
长孙无忌:“……”
云南道是再也不能待了,他要去安北城,又或者西昌城,离滕王越远越好!
“有鬼有鬼,撮盐入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杜澈放下羽毛扇,手捏法印,气质卓然如芝兰玉树,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元婴和长孙无忌相视一眼,同时抖了下肩膀,洒落鸡皮疙瘩无数。
与滕王相比,似乎蜀山弟子更可怕,安北城和西昌城不止有蜀山弟子,还有孙思邈和张果的弟子,以及那些世家豪族中的冥顽不化之辈。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还是留在云南道继续修路平山头为佳……长孙无忌看向李元婴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热切诚挚。
李元婴没有看到长孙无忌的眼神,因为他正盯着杜澈,语重心长地说道:“四郎,你念咒多多少少也用心些,就算不想念你师父教的那些,也不能念曲子词里的牙疼咒来应付了事。”
感天动地窦娥冤的历史原型是东海孝妇,东海孝妇的誓言只有血飞白练,亢旱三年是前太守枉杀之的天道感应,后太守身祭孝妇冢,因表其墓。天立雨,岁大熟。
六月飞雪属于后来者艺术加工,不过艺术加工的故事也不止这一个,被偷衣服的仙女,化身蝴蝶的大家闺秀,杀妻证道……当驸马的小镇做题家,还有两条四川的美女蛇,在杭州谈了个恋爱,被河南的秃马户棒打鸳鸯,然后把镇江给淹了。
“王爷,你的想法过于狭隘了。”杜澈双手交叉,动作轻柔地活动着手指,笑眯眯地说道。“何为道,何为法?自然而已。法咒同样如此,心诚则灵嘛。”
很久很久以前,人们还只是结绳记事,烧骨头辩吉凶呢,更不要说道门脱胎于原来的黄老之学,后又融合创新了儒家和释门的某些优良作风,其实儒家也有不少同样或者类似的操作,外儒内法的朝堂诸公,外道内儒的竹林七贤,魏晋名士,还有外道内儒,以维护皇室宗亲为己任的太史局。
何必处处较真?法咒不在出处,有用就行。再说的直白些,大多数人未必真的信鬼神之说,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不然那些外来的秃马户,怎么可能挤兑得道门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句修今生求来世,安顿好了不想努力的“老实人”,又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安顿好了不想走寻常路的“聪明人”。
李元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