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笑了,又将一个杨梅扔进了嘴里:“废话。”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中年人喝完了茶,付过钱,离开了茶楼。郑海图和玄阳立刻也跟了上去。
两个中年人同行了一段,就在一个岔路口分开了。刚才那个知道东廿坊庚号户主身份的中年人,转身走进了一条小路。
他刚走进去,就感觉背后有些发凉。转身看去,只见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这位大人,请留步。”其中一人出声说道。
中年人看向两个人,均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也就稍稍放下心来。他不卑不亢地问道:“二位有何贵干?”
郑海图走上前,亮出了宿卫司木牌,说道:“我等乃是大魏宿卫,奉命调查东廿坊一事。方才阁下在茶馆中高谈阔论,不知现在能否再和我们说说呢?”
那中年人一惊,随后心中暗骂道:“这些红狗子真是无孔不入,早知道就不在茶楼多嘴了。”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点点头说道:“可以,你们想问什么?”
“东廿坊烧毁的房屋,阁下知道是谁的?”
“自然。不过,此事你们宿卫应该能查出来吧,何必问我呢?”中年人狐疑的问道。
郑海图心中“咯噔”一下,但是他仍然用淡漠的语气说道:“我等当然是能查到的,所以不过是想问问……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大人当时也在?”
中年人有些出汗了,他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不,只是因为那家主人恰好是我的同僚罢了。”
郑海图上前一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中年人:“大人和这位同僚关系不错吗?”
中年人慌乱地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见过两面而已。”
“见过两面,就知道他家的住址?大人真是长袖善舞啊。”郑海图冷笑道。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解释道:“非也,非也。只是之前在户部有人提起,刘主事用仅仅十五两白银买了一幢宅院,一时传为美谈。在下只是恰好记住了这十五两的东廿坊庚号。”
“十五两……”按照郑海图在前世看过的知识,十五两白银,相当于前世的几万块钱。这样的良心价,还是在京城,郑海图自己都要感动的流泪了,也怪不得这个中年人记得这么清楚。
他点了点头,对中年人拱了拱手:“原来如此,打扰大人雅兴了,实在抱歉。大人可以走了。”
中年人愣住了:“就这些?”他还以为要接受好一番盘问,没想到这两个人就这么放过他了。
“怎么,你他娘的还想跟我们再喝会茶吗!”玄阳在后面骂道。
“不敢,不敢,在下告辞了。”说完,中年人心惊胆战的离开了。
郑海图看着中年人离去的背影,问玄阳:“户部刘主事……你听到了么?”
“嗯,看来接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下那位刘主事了。”
“但我们又不能去户部抓人。不如这样,我们先去问问卖房给他的人,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玄阳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行吧,就这样。今晚就到这了,老子已经困得不行了。”
漫天星光下,郑海图和玄阳悠哉游哉地向着环采阁走去。或许是两个人都困了,竟没有注意到,街旁的小楼上,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直直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