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染一手捏着瓶子,一手慢慢拧开了红色的瓶盖,把瓶口对准自己的膝盖就直接把药倒了上去,红色的药水浸湿了伤口,白清染疼得皱起了眉头,牙齿咬得紧紧的,但是硬是没有出声。 倒是门外那对夫妻又吵了起来,男的声音吼起来丝毫不比女的差,说出的话还更加的恶心人,那位少妇似乎正处于下风:“我叫你去接孩子你怎么不去接,你不知道前几天新闻上的报道吗!出事了怎么办!接送孩子那是属于你身为人母的义务你知道吗!你这妈妈是怎么做的!” 女的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我还要工作加班怎么接!没时间去,倒是你,工作地方离小学近,你怎么不去接呢!你也是孩子的爸爸啊!” 男的接着吼道:“那我养你这个败家娘们干嘛!什么事都不做!孩子居然要我去接,我是要加班的,你知不知道!不加班没工资然全家一起喝西北风去吗!” 女的:“你那点工资养着谁了!就只够生活费你知道吗!要是没有老娘出去做事,孩子就要失学了知道吗!你倒是说说看你养着谁了!” 男的:“怎么就不够了!你整天抠抠搜搜的!什么都舍不得买!一家人都要饿死了,连饭都舍不得做!你攒到钱了吗!过得一副讨米的乞丐样!” 女的:“我工作完伺候一家人吃伺候一家人穿,你还要怎样!三菜一汤的饭怎么就不能吃了!怎么就成讨米的乞丐样了!你还想吃什么!你有钱吃吗!” 外面越吵越激烈,姜砚玉看着白清染膝盖上的药水就要流下来了,问道:“你家棉签在哪?” 白清染摇头:“棉签用完了,没来得及买,这瓶红花油还是昨天才刚买的呢。” 门外响起了打架的声音,那种拳头锤到肉上、骨头上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恼羞成怒的咒骂和女人的哭泣呼痛声。 姜砚玉在心里感慨道,白清染就是被这两个人影响了才不想结婚生孩子的吧,生了孩子两个人都不想管,男的还喜欢一言不合就上演全武行,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应该是对婚姻没有任何向往之情的吧,天天跟打擂台一样,结婚干吗?当男人的免费人肉沙包吗? 听着外面越打越激烈的声音,姜砚玉对白清染说道:“我出去劝一下吧。” 白清染叫道:“不要出去!他们会打到你的!我的膝盖就是他们在厨房打起来拿盘子砸到的。” 姜砚玉笑着安慰道:“没事的,放心,在房间里待着等我。” 白清染别扭道:“你自己要出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姜砚玉拽着门把手一拧:“我出去了。” 在姜砚玉出去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小心点,还有谢谢你。” 姜砚玉回道:“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白清染疑惑张佳珂为什么说要谢就谢自己,但她没来得及问,张佳珂就出去了。 刚出门就有看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朝这边跑,过来不小心被绊倒,摔在地上,撑着身子的手扎满了瓷器碎片,随后一个电水壶从后面砸了过来。 姜砚玉赶紧避开,电水壶啪地一声砸在了门前,里面的水溅了出来,溅了女人满脸,幸好是放了很久的冷水。 男人见没砸到,就大步上前拽住女人的头发,重新开始了他一个人的全武行。 姜砚玉赶紧呼唤系统:“系统,统哥,情人眼里出西施赶紧来给这男的来一发,要出人命了!” 系统安慰道:“根据系统计算暂时死不了人。” 姜砚玉急道:“赶紧给这男的用技能。” 系统:“好的,瞄准,发射。” 被射中的男人呆了一下,随后马上把地上伤痕累累的女人扶了起来:“你怎么了?没事吧?,别吓我。”随后他把女人抱了起来,女人不断挣扎:“你给我滚开!” 看着男人带着女人去清理伤口,姜砚玉不明白这对夫妻为什么不离婚,看过原女主的记忆还是不能明白,明明相看两生厌,却死拖着不离婚,说是为孩子着想才不离,但他们这样孩子又好过到哪里去了。 而且每当女方被打想要离婚时,男方的老一辈亲属好友都会来劝女方不要离婚,而且劝人的方法也很是清奇。 什么不要跟当家的闹脾气,男人赚钱养家很辛苦,有点小脾气很正常,身为女人不应该跟他吵,这都是你的错,嘴太毒了,这么乱说话这么作不打你打谁? 然后再来一下软的,什么你看看你孩子还这么小,你们离婚了,孩子就没有妈妈了,有了后妈这孩子怎么办,你忍心吗? 至于为什么是没有妈妈,而不是爸爸,在那些老一辈的亲属眼里,自古以来孩子都是跟男方姓,一直都是男人的孩子了,关女人什么事? 在白清染的记忆里,到六年级时她已经初步有了她自己的是非观,在一次亲属好友这样说母亲时站了出来,说并不是母亲的错,记忆里的美丽少妇因为第一次有人站在了她这边很是感动,因为她都快要被那些亲属的话语洗脑了。 事后那些亲戚很不高兴地教训白清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白清染说我说的是实话。 那些亲属说,我们也知道这是你爸不对,但不能跟你妈说,她跑了你负责吗? 经历那么多,少妇最终还是没有离婚,选择留了下来,和男人接着过下去,蹉跎了自己的美貌,败坏了自己的身体。 长大的白清染问已经年轻不再的妇人,这么做值得吗? 她回答,没有值不值得,她只想有一个家,有一个容身之所,而白清染的外公外婆已经去世了,舅舅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娘家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她回去只能算是一个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