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自信一笑,
“皇上要相信,臣妾,做的到。”
泰熙帝看着容瑾良久终是点了点头,无论容瑾做到什么样的地步,他都能保住她的命。
此时天色渐晚,已是到了亥时,容瑾放下最后一颗棋子,抬头看向泰熙帝:
“皇上,臣妾赢了。”
泰熙帝看着棋盘,眼神幽幽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输了。
对此容瑾只是将棋子一颗一颗地捡进了棋盒,边捡边说:
“皇上,天晚了,您该回了。”
泰熙帝看着容瑾没有答话。
容瑾见此,脸上神情晦暗不明:
“今夜,臣妾这里注定是个不眠夜,皇上还是回养心殿休息吧。”
泰熙帝眼神幽深,他知道容瑾的意思。皇宫之中除非国丧否则不能守孝,不能祭奠。而今日太傅身亡,没有人比容瑾心中更为难受,但她身处深宫什么也做不了,今晚不眠是为太傅守孝,是为祭奠。
“朕,今夜不回养心殿。”
说着顿了顿接着说到,
“朕今夜,不眠。”
容瑾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泰熙帝神情有些恍惚。
或许祖父对于泰熙帝的意义不亚于他。泰熙帝几乎从小就是跟在祖父身边由祖父教导,祖父于他而言除了是臣子,是老师,还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至此容瑾便没有说什么,她将棋子和棋盘收好,拿出来一本佛经,静静地抄写起来。上辈子她从不信这些,然而她能投胎转世并保留上辈子的记忆,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漫天神佛。她不惧神佛,然而为了祖父她想敬畏,为她的祖父求得一个好去处。
永阳宫如今沉浸在一种似是而非的安静祥和之中,但慈安宫气氛确实异常沉重。
赵太后坐在上首,按着自己的太阳轻轻地揉着,皱着眉,神情有些痛苦。
而此时在大殿上,锦妃不停地走来走去,一会后她停下脚步看着赵太后神情很是不满,开口说到:
“姑母为何要派人去刺杀皇上,如今我还未有孕,兰贵人那个贱人肚子里倒是揣了一个,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岂不是都便宜了她。”
赵太后停下揉动的手看着锦妃,头痛地说到:
“哀家没有派人去刺杀皇帝。”
锦妃皱着眉头,一脸地不耐,上前几步说到:
“姑母,你明明派了人出去,我亲眼所见,刚才有人来禀报也是我亲耳所听,你明明就派了人去。”
赵太后看着锦妃神情也有了几分不耐烦:
“哀家说了,哀家没有派杀手去杀皇帝,何况杀了皇帝对哀家有什么好处,若是哀家要杀皇帝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锦妃表情明显是不信,赵太后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刚才还有人来报任务失败,人都被皇上抓了,若不是派人出刺杀皇上那些怎么会没有回来,还说任务失败了。
“那姑母把那些人派出去干什么。”
赵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到:
“白日里宫中突然传来容茂亭那个老匹夫病重的消息,刚一会就传出了容妃代皇上探望的消息。本宫怀疑皇上会假借容妃的名悄悄前去太傅府。”
“皇上去就去呗,反正太傅都快死了,他是皇上的老师,皇上去见他最后一面不是很正常吗?”
看着锦妃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赵太后心中更是无奈,她大哥不傻,她也不傻,怎么赵家就出了个这么傻的姑娘。
“哀家和你父亲一直怀疑当年先皇死前曾也皇上留有后手,但当初先皇死后,他身边的大太监没多久也死了。
先皇当年临死前身边就只有那个大太监和容茂亭,那个老太监死了,东西肯定在容茂亭手上。所以今日容茂亭临死之迹一定会把东西想法设法交给皇帝。哀家派人是将东西截住。没找到被皇帝的人给发现了。”
锦妃闻言表情愤愤不已,开口说到:
“姑母不是派人在宫门口截吗?人呢?那些人呢?”
赵太后听到这话,微微眯了眯眼,神情有些危险地说到:
“容妃这个人极不简单。哀家派在宫门的人,是截住了她,但皇上没在马车里,东西也没在马车里。而本宫派去的人虽说搜了她的车但全被她送去了慎刑司,皇帝身边的吴安亲自盯着行刑,八十棍。”
说到这,赵太后面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八十棍,哀家的人都得废了。须知各个把守宫门的人都出自皇上亲兵佑军。佑军由大宁皇帝直接统领外人难以插手。哀家好不容易送了几个人进去可就在今日都废。容妃真是好手段啊。”
锦妃闻言,美丽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她恨恨地开口说到:
“容妃这个贱人。”
而一旁的常嬷嬷听到这也上前一步开口说到:
“太后,容妃手段厉害且牙尖嘴利,上次兰贵人之事本是锦妃娘娘主导,可后来她三言两语就让她牵着鼻子走,很是不简单。奴婢认为,容妃,该除。”
说着常嬷嬷一脸郑重地说到。
赵太后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利光,后背靠在椅子上幽幽地开口说到:
“容妃,容妃,容茂亭的孙女果然不简单。”
说着赵太后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容茂亭死了倒是好,容家现在算是没有当家人了,容家撑的了一时撑不了一世,容家败是早晚的事。
容家败了,容妃没有了容家撑腰,便不足为惧。”
锦妃一听,一愣然后看着赵太后一脸不甘地说到:
“那就这么放过容妃?”
赵太后笑了笑慵懒地说到:
“放过?这没有容家撑腰的容妃就是一直没有爪牙的狼,谁都可以收拾她。”
这时常嬷嬷开口说到:
“奴婢听说敏妃这几日时常去淑妃那里。”
锦妃一听这话一下子便明白了,她脸上满是恶意地笑了笑:
“敏妃和容妃的仇可不小,她定是喜欢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