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管?异想天开也要有个限度!季宇恒已经撒手不管了,支雄那帮人干这种事是轻车熟路,案件根本没有着手点,这才第四天就把季英喆按进监狱,我们难道直接闯进去救?”蔡高远语速渐快。
“没错,就是闯进去,但不是救,是要一个证明,让季宇恒明白他儿子是被冤枉的。”
季英喆从被传唤到被抓捕期间,支雄阻隔了父子之间的联系,季宇恒大概率是认为儿子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不愿意给他通电话。
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季宇恒对儿子的信任夺回来,再借助他的外部力量,干涉局势。
“行!那就走!现在就去!”蔡高远豁出去了,在人行道上不管不顾地狂奔起来,冲去启动他心爱的轩逸。
下午1时32分,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位于和口郊区的监狱。
和口监狱以白色为基调,风格简约,整体就是几块转头垒在一起,正面中央挂着金光璀璨的警徽,下边是铜制大门,大约够两辆轿车同时通过。
蔡高远掏出警员证对着监控摄像头,幸运的是,大门敞开了。
轩逸缓缓驶入,停在警卫室边上,保安从窗户探出头来,询问卓义二人的来由。
蔡高远和卓义同时下车,前者与保安闲谈两句,后者则趁机将手伸进警卫室里,攀上保安的手部。
“高叔,也不浪费您时间,我们带着案子来的,进去审问个犯人,一会儿就出来哈!”卓义表情自然,声音镇定。
“进去吧进去吧,跟你高叔还客气什么,警察办案是天经地义,高远你也进去吧。”保安高大叔一脸乐呵道。
比起卓义,蔡高远有些拘谨,生怕情绪修改到了实验阶段出了什么问题。
“动作自然一点,我们之后还得去找符良平,这次就算是演习了。”卓义说。
恰逢午休,监狱操场上挤满了散步聊天的犯人,他们穿着同质化的服装,清一色的光头,里面有不少长得慈眉善目的,也有不少凶神恶煞,站在操场外观察内部,和学生时期看窗外的操场有着相同的感受。
前世的卓义也曾是囚犯的一员,每天早起,清点人数,洗漱,用餐,训练,思想教育,谈话,父母、兄弟、爱人都已离世,狱外只剩下一匹没有真情实感的狐朋狗友,至少在入狱前,服刑中,入狱后,卓义都是孤独一人。
进入到监狱内部后,又有两名狱警上前让卓义和蔡高远出示身份证件,卓义修改了两个狱警的情绪,让两人对自己充满崇拜之情,同时辅以意识沟通进行暗示,顺利得到通行的权利。
跟随警官进到探监室,里面的景象让卓义大为震惊。
皮凳子、大理石台面、大块玻璃将亲属和囚犯分隔开来。探监室内回响着家属撕心裂肺的哀嚎,更有甚者哭得坐到地方。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着家人被推进铁门,自己却被阻隔在外,人总是会发自内心感到无助。
一块薄薄的玻璃的距离,有的人要用一生去偿还,面对最爱的人,声音却只能从话筒传到对方耳中,这种可见而不可及的悲痛,每一天都在探监室上演。
卓义以季英喆助理的名义坐在玻璃前,心情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