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发生第四天,季英喆带着冤叫声锒铛入狱,从突然被捕到站在法庭中央接受审讯,再到穿上一身灰蓝色囚服,那一头来不及拆的脏辫反映了他的现状。
一切来得太快,太过迅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监狱的第一个晚上,季英喆反复质问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那个不知名的律师又是谁请来的?法官又在胡扯些什么,简单的挥下锤子就能判他无期徒刑。
自己就是一块流水线上的食材,从被抓开始进入到整个工序当中,切块、调味、分拣、包装,一步到位。
听闻卓义消失的消息后,季英喆才稍微清醒——我,是动了谁的蛋糕了。
他也曾想过寻求父亲的帮助,可念头一出现,就被毙了。这不符合他从小到大的家教,国外生活的他追求的就是独立和自由,父亲只是提供最基础的生活保障。
去向父亲求情,不如在这可悲的监狱中老死。
索性黑暗没有持续太久,季英喆顶着一头惹眼的脏辫在操场上到处闲逛时候,一名狱警高声喊他过去,说是助理来探监了。
季英喆立刻明白,欣然地点头,老老实实地跟着狱警去往探监室。
隔着那块略微发绿的玻璃,季英喆看到的是卓义那张无比自信的脸,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他不知道卓义是从何地归来,也不知道他何时成为了自己的助理,他只知道,那个卓义正完完整整地坐在他的面前。
卓义把电话放到耳边,话筒里传来一声亲切又地道的Hello。
“好久不见,Jackson。”
“你的英文口音可真够难受的bro。还是叫英喆吧。”
“英喆,我是来救你的。”
“我知道。说吧,怎么配合你,才能把我搞出去?”
卓义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对着话筒道,“我要你诚心诚意地跟你父亲诉请冤情,希望你能明白,这跟向他求情性质不同。”
季英喆向后倒去,靠在椅背上,流露出不悦的神情。他撩开阻碍视线的几根脏辫,手撑着脑袋思考了会儿,答应了。
于是,便有了以下的发言:
“Hey,dad.我是英喆。现在正通过助理的手机,跟你说几句心里话。首先,我是无辜的。我不知道是谁想陷害我,能想到的也就是支雄,希望你能静下心来,耐心地跟我的助理卓义好好谈谈,他会告诉你一切。”
季英喆抽着鼻子,哽咽道,“爸,我还有很多事想做,不想未来每一天都在监狱里度过。工作室里有三十号人,都是志同道合的兄弟姐妹,从国外到国内,帮了我许多。我们的爱好很小众,玩到一起很不容易,我不希望就这么散了。
之前跟你讨论生产类毒品药物的时候你很生气,说我违背了诺言。恰恰相反,科技发展要以老百姓的生活幸福为根本目的,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想用所学的化学知识,做出成瘾率极低,几乎没有副作用的,被大众承认的兴奋类药物。国内人口多,就业形势难,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生活压力出现心理疾病,我想帮助他们,至少从精神层面不再受到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