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是波斯美酒,杯子也是翡翠玉杯,但是喝酒的人却并不开心。
仇宿的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轻轻敲着,问道:“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吗?”
柳随风摇头道:“没有。”
扈三娘补充道:“我从来没有想到,颜建梅的嘴巴会这么硬,她甚至根本就没听说还有半张地图,也并不知道青阳符。”
他们坐在水月轩里,个个都略锁眉头。
柳随风苦笑道:“我们用尽了法子。”
他能承认的用尽法子,就是已经把所有的办法都用上了。
这个过程当然不容易,也会很残酷。
可是一样没有答案,甚至让他们怀疑是不是仇宿的推测出了错误。
也许颜建梅根本就不是另外半张地图的接手人。
扈三娘道:“这些天来,我只确认了一件事情,她一定不知道地图,也并不知道青阳王的宝藏的事情。”
她说得很肯定,像她这样的女人这么肯定另一个女人的话,就表示很确凿,很真实。
仇宿问道:“那她说了什么?”
柳随风沉吟着道:“她倒是承认,将军临走前告诉过她,如果有一天遇到困难,或者过不下去的话,就去惜母山下吕家庄,找一个叫做吕中信的人,他会安排好她。不过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一条线索,颜建梅无论去哪里,总是能找到落脚和安顿的地方。”
因为将军的朋友那么多,就算他已经失势了,但还是有人愿意去帮助她的。
柳随风又苦笑道:“我没有放弃这条线索,所以也派人过去找过,但是回来的人报告说,吕中信前些天遇盗抢劫,不但家中的财物被劫走,一家人都已经死了,邻居见他们可怜,所以将他们的尸体埋掉了,我们连他们面都没有见过。”
死了的人自然不能开口说话,不能把线索继续。
扈三娘道:“这个消息能有什么价值呢?世界上巧合的事情总是太多了。”
仇宿道:“因为蒋玉庆就是头老狐狸,就算是再重要的消息,他也不会多重复,就算他为颜建梅安排的再好,也不会手把手带着她去安顿她的地方。如果颜建梅透露的只有这条线索,那这条线索就很重要。”
柳随风道:“颜建梅一再承认这个线索的时候,第二次我已经派人再去查探,连屋子里每一个角落都找过,一样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痕迹。”
第二次去的人一定会比第一次更精明,再没有收获的话,就证明那个地方基本已经没有意义。
仇宿沉吟着,陷入了思考,没有再说话。
三个人又像开始时沉闷地枯坐着。
这个时候,窗外飞进一只鸽子,落在仇宿的肩膀上,他从鸽子脚上的信哨里取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有字,但是什么内容却看不到。
仇宿看完以后,静静思索了一会,然后他走到地图前,看着,又仔细思考着。
过了一会,他慢慢问柳随风道:“那条地下河你一定也派人找过吧?”
柳随风道:“是,但是没有发现。”
仇宿问道:“你的人是坐船顺流下去找的?还是一尺一尺搜索下去的?”
柳随风笑了,道:“蒋玉庆是坐船逃的,我的人当然要坐船才能追得上。”
仇宿道:“若要认真做一件事情的话,就千万莫要贪图舒服,莫要坐在船上去追踪别人。否则他们一定会错过很多机会。这样的人如果像猪的话,证明他们的头领也是一头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