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零六章【风云再起2】(1 / 2)富掌天下首页

将近寅时二刻,吴峰站在了玄武街北街口,此街面上所住的结为朝中各府将军,那诸葛展就在正中红漆木铜鼎门庭远落内,当然吴峰不是来巡诸葛老将军,只见他顺着玄武街的偏巷子一路小跑,将至东南岔道的位置时,吴峰站在了一家青木门庭宅院前,此为军政阁下辖督将阁将军之一、安东将军慕容真的府邸。

短暂的缓劲儿后,吴峰转到后门位置,敲了上去,片刻后,慕容府的家奴前来开门,先前慕容真已经有所交代,家奴看到吴峰,倒也没说什么,转身将其迎入,吴峰到了偏远柴房,屋里亮着灯,吴峰有些犹豫,家奴见状,道:“老爷等候你多时了,速速进去吧!

“这”吴峰心知自己事败,即便刚刚鼓着胆子来见,可内心还是有些怯怕,不过家奴的态度也很强势,看出吴峰的犹豫,他又道:“休要啰嗦,赶紧进去!否则老爷大怒,你如何担待的起!”

话到这份儿上,吴峰只能憋着一口胆气躬身进入,拜礼请声:“将军息怒,在下不才,发生了些许意外,还请将军饶恕在下!”

“坐吧!”桌子后的慕容真面无表情,撂下一句,吴峰这才大着胆子抬头,一眼看去,慕容真小饮自酌,仿佛根本没有把今晚燕京城外发生的状况当回事,这么一来,吴峰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足足数息,吴峰总算理清思路,道:“将军,在下依照您的交代,特意趁着上官羽不知,带人前去袭击宜兴和的人,只是行事中发生些许意外,一名不知身份的高手从中作梗,在下不敌,险些被俘!”

“高手?”慕容真稍作疑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说下去:“现在粮运队的情况如何?”

“这将军,在下听闻,粮运队受袭,宜兴和的于成飞被杀,陈唐郡郡守高力士及手下一众郡兵也被杀,这些都与在下无关,想来是有旁人做的!”吴峰这一番话说的已经足够明显,那就是他被坑了。

数息沉寂,慕容真没有再理会吴峰,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往外走去,吴峰很是意外,赶紧追了上来:“将军,此事已经闹大,待到天亮一定会席卷满朝风雨,那时在下该怎么办?将军,看在我苦劳尽心的份上,求将军给我指条明路吧!”

“明路是该给你!”慕容真顿了顿脚步,随即扫眼旁边的家奴,家奴心领神会,上前拦下吴峰:“吴大人,请立刻随我来!”

吴峰得到授意,立刻欣喜:“多谢将军,多谢将军!”不多时,吴峰跟随家奴来到慕容府的偏院,在这里家奴从奴房里取出一些银子交给吴峰,其中还有一封官令:“这些银子是将军赏你的,官令是调职你前往燕东校场任校尉,现在就出发,明日午时便可到达,哪里自会有人接应你!”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看着调职官令,吴峰心中感慨自己没有跟错人,片刻后,吴峰离开玄武街,飞骑赶往城外的燕东校场,再看慕容真,回到正堂坐下,府中长史近前道:“将军,吴峰已经出城!走的北官道!”

“事情做的如此之差!”慕容真眉宇微皱,撂出这么一句,长史快速一琢磨,抱拳退下:“属下明白!!”等到长史离开后,慕容真道:“召军司马来见!”

不多时,慕容真麾下的先锋百户、军司马乐进出现在眼前:“将军有何吩咐?”

“近两日城内种种异动,我让你暗中查办,可有结果!”面对问话,乐进道:“将军,属下令人顺着京府衙门和巡防司的路子暗中追查,确实发现一些踪迹!那京府衙门大火、大理寺造乱、商事堂被烧、商栅栏混乱等等,似乎不是朝中势力所为!”

“不是朝中势力所为?”慕容真有些意外,在他眼里,他一直认为这事出自太子、誉王、政务堂三派之一,毕竟眼下的北秦时局就被此三派所掌控,也只有他们能够在燕京城内肆无忌惮的放手作乱,现在自己的心腹手下暗中彻查得报其他情况,这让慕容真心中倍感意外,足足数息,慕容真缓下心口的惊蛰,才继续问:“把此事一字不拉的详尽说来!

“将军,京府衙门的黄三甲在大火一事后,已经请示过政务堂,可是无论诸葛俊,还是司马如,全都没有任何表态,这对于当前的局势完全不正常,因此属下专门派人去盯着二人,让后发现了一些意外,那就是有人也在盯着政务堂,从行动上看应该是江湖人,不过那人轻功很好,属下的人跟丢了!”

“跟丢了?单凭这些你就能够断定那些事是江湖人做的?”慕容真的语气愈发沉重,乐进倒也不慌:“将军,单凭这些肯定不能,但是有一件事,属下已经断定了!之前虽然让那个江湖人逃了,可属下发现,那个江湖人有个同伴曾在东门进出频繁,所到的地方正是宜兴和接应外来粮运队的陈唐郡,最关键的是属下有个弟兄认出了那人!”

“那人是谁?”慕容真又是一问,这回乐进就像鼓足胆气似的撂出一句:“将军,属下斗胆请将军恕罪!”

“你是我的心腹,行事沉稳,从未有过差池,本将何来罪罚?”慕容真倍感意外,乐进却跟着跪地叩首:“将军还记得当年陛下开元二年的朝礼之祸?”

话扯老掉牙的破事,慕容真的脸色明显发生变化,乐进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不过慕容真能够做到安东将军这个位置,也足见他的能耐,短暂的沉寂后,慕容真开口:“继续说下去!”

“将军,那个江湖人就是当年朝礼之祸覆灭的燕京世家之一,景氏门客,影刀萧无缺,号独眼!”乐进将此事说完,额头上已然冒出汗水,再看慕容真,起初他还是一副沉稳的模样,现在同样脸色大变,仿佛乐进刚刚说的话就是禁忌,事实上中平二年确实是北秦近年来的封罪之年,它所发生的事造就了眼下北秦的时局,还句明白话来说,朝礼之年,原本是北秦皇帝赫连拓跋的六十高寿之年,偏偏在那一年,北秦的两个燕京族氏灭门,军政阁、政务阁改变权力风向,宁王殿下被贬黜幽州,无令不得入京,也正是那一年,太子获得了辅政的权力,过后三年不到,便是北秦的大灾降临,现在燕京又因为种种缘故陷入时局动荡,西州豪族叛乱,辽东北疆胡人羌人异动,州地不安,简直将北秦给推到了风口浪尖,因此,慕容真在听到乐进的话以后,心里也是忐忑起来,当时他还不是安东将军,仅仅在督将阁当值,受令军政阁下放在皇门司,带人缉拿了景氏的族从和家奴,也是这个原因,使得同为属下的乐进对于景氏的人有些印象,那个独眼萧无缺是当时逃脱的人之一,身为门客,并非世家族人,况且朝礼之祸牵扯的人成千上万,这里面有将军,有大臣,有地方州府官员,还有皇族的王子,到最后老皇帝自己也受不了,索性草草结尾,不愿意在查下去,萧无缺得以从慕容真的查办中逃离,现在他再度出现,还和另一位身份不明的江湖高手暗中出现燕京,其中的深意不由的让人深思。

足足半刻功夫,慕容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揉了揉发僵的脸,道:“此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将军,属下的本部亲卫队一个都伯,其它再无人知晓!”乐进应声保证,慕容真这才松了口气:“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这事不准声张,如若有漏,杀无赦!”

“将军放心,属下随您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疏漏!”又是一通表忠心,慕容真冲乐进再度交代几句,乐进连连点头,转身离开,随后慕容真稍加着落,叫来自己的心腹家奴,将一封落了蜡印的密信装入脚筒,塞进内衬,家奴当即趁夜悄悄离开燕京,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