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依言，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着怀里女孩，渐渐成冰冷，只有滚烫的不舍的泪水，洗刷着女孩身上的肮脏的血迹。

屋子外，楚河心情复杂而沉重，此幕与他何其相似···

许久之后，房间门打开，张森抱着女孩走出来，楚河道：“节哀。”

“多谢你，我叫张森。”

“我叫楚河。”

“可以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吗？”

“鼠人，世间的渣滓。”

“鼠人···”张森默默记住。

“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来这里找我。”楚河告诉他一个地址。

“多谢···我会找你的，但我现在要带露露回家。”张森道。

“没关系，你···去吧。”楚河让开道路，张森大步走着。

花落流水，亡魂已逝，男人的背影，孤单的如同末世最后一个人类。

繁华与朴实，爱情与现实，世间人两难断，唯有死亡时，或许才能领悟几分，当中有多少酸楚，只有个人知道。

楚河感慨，他搜索附近，发现了一处房子，墙上显目位置挂着一张相片，相片背景是在一座青山脚下，七个十八九的年轻人站起一起，相互抱肩，神态亲昵，前方坐着一位老人，笑容和蔼。

楚河认出里面一个人，左数第二位，留着精干短发，笑容腼腆，赫然是年轻时候的李山。

在床下楚河翻出大量的现金、珠宝，以及一副画卷，那些金钱，楚河丝毫未动，因为每一张上都沾染着善良的鲜血。

他只拿出画卷，打开之后，微微惊讶，这是一副人物图，画着一位女子，身着羽衣，丰姿冶丽，栩栩如生。

楚河见识过太多漂亮女人，他视为性命一般重要的钟灵，就是一位少见美人，上一世的蒋瑶，这一世的张温柔，亦是容貌与气质并存的佳人。

却都不及画中女子，在他看到的第一眼，都有些失神，这是一位真正拥有倾国姿容的女子。

“那时候听说李山为一女人，杀了师傅满门，难道就是她？”楚河猜想，不过画中女子，一袭古衣，如不食烟火的仙子，与现代人气质明显不同，难道说李山喜欢的是一位古人？却是荒诞。

楚河犹豫了下，还是带走了画卷，一把大火烧了这些房子，离开这里。

这一处据点，被他彻底毁掉，有几人逃脱，他并不知晓，地下道太大，地形复杂如迷宫一样，几只老鼠逃掉，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不过，最起码在不远的将来，东海市能少一些动乱。

楚河爬出水道，在林荫小路上找到自行车，阳光刺眼，他斜靠在车椅上，洒望天穹，阳光下血衣有光。

一辆豪华商务车，在对面马路上停下来，车窗打开，露出一张娇媚的脸庞。

“开门！”张温柔喝道，这家伙逃课，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是，小姐。”司机按下按钮，车门自行而开。

张温柔跳下，招手喊道：“楚河···”

楚河转身，看到了大呼小叫的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随着她手臂摆动，如水瀑倾泻而下，摇曳的发梢是风的精灵。

他飒然一笑，挥手。

此时的楚河，经历杀戮，身上带着萧索，杀伐，沉稳，无情与一抹淡淡的哀伤，种种气质全然化在这冷魅的一笑中。

张温柔一颤，被这一记笑容，撞乱了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