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魏丑夫遇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二人一见中意,魏丑夫更是仰慕钱无垢文武双全,知书达理,为人英雄,便乖觉成了钱无垢的面首。
眼前这魏丑夫身后跟着一个老都管,那老都管手中提着篮子,里面装的具是金银珠宝,魏丑夫一边对着两列欢喜百姓发放钱财,一边拱手行礼,十分有礼。
李牧之和罗丑奴看了,魏丑夫果真长得俊美如玉,只是太过阴柔,跟皇城内的黄门别无二致,但看此人对百姓十分有礼,李牧之和罗丑奴也是对他不喜不怒,权当是看热闹。
“丁佳!丁佳!”
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还未露面,周遭无知仙女、深闺贱人好似疯癫了一般,竞相呼喊了起来。
不时,丽景门内走出一个黑面少年,皮如焦炭,长不过六丈,比三寸丁谷树皮高不了许多,穿的乃是吐蕃袍服,耳边打着一个绿松石耳环。
满心期待的京城男子纷纷一看,倒是吃了一惊:
是天下女子无知还是此人无耻,如此算上的天下第一等的美男子?和那魏丑夫相比,简直不可同事耳语。
可前来迎接女子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疯子也似尖叫了起来,尖叫声足震九天外,跨下卵水能淹九州河。
李牧之、罗丑奴等寻常男子一看眼前群魔乱舞之景象,叫的、喊得、哭的、跪的,千奇百怪,丑态毕露,尽皆默然。
而李牧之只看了一眼那个名叫丁佳的少年,不过寻常少年,黑不溜秋,双眼虽不野性,但在李牧之这种心思深重的枭雄面前,单纯的好似个三岁孩童,一眼便能看穿心肝脾肺肾,只是不断摇头:寻常货色,怎敢夸口?
罗丑奴乃是率性的汉子,一看丁佳那厮,直接破口骂道:
“不论可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的面首,只是一个男子却戴着什么劳什子的耳环,与妇人何异?羞杀我天下好男子!”
那边摇扇书生跟着取笑道:
“我道是长得哪般模样,不过是寻常男子,最是那双眼睛,与我家野狗更是相似,哈哈哈哈!”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世子门人魏丑夫在前行礼施财,丁佳以及五十门客在后跟随,只是傻笑。
迎接男子不论老少,大失所望,只是没想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竟然选的丁佳这种面首,不断摇头,可那周遭女子,不论身份背景,疯狂跟随,如此诡异的一静一动端的可笑,正是应了,上战场还需好男子,无知女子最误国。
李牧之见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快要走到迎接太尉等官吏之前,便带着罗丑奴正面迎接,刚走出拥挤队伍,身旁又有瞧热闹的人赶来。
看到那黑矮少年不解道:“那个却又是谁?”
李牧之顺嘴说道:“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面首天下第一等美男子丁佳的便是。”
那来人诧异道:“啊?这般黑矮,却跟武大郎不差分毫,我专门赶来,只为看吴越王世子门人风采,却见了这等腌臜之物,真是脏了我的眼睛。”
李牧之笑着解释道:“休要胡说,自春秋起,有钱有势者便有养男宠的传统,如齐桓公,汉武帝,南北朝十六国更是最多,北齐高欢、南梁萧衍便有豢养侏儒当面首的先河,想来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仰慕先古遗风吧。”
那人这才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李皇城您博学多识。”
“哈哈哈哈!”
李牧之拍了拍那来人的肩膀,便带着罗丑奴去了迎接太尉之旁,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正好走到跟前,将身后篮子里还未散尽的金银珠宝尽数挥洒了。
迎接太尉乃是宿元景宿太尉,悠然下了马,先对李牧之行了一礼,再对魏丑夫行了一礼,唱个喏,各自寒暄几句,询问了多大岁数,哪里人氏,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多久而来。
等李牧之、宿太尉和魏丑夫说罢之后,便跟魏丑夫身后的丁佳聊了起来,李牧之看在吴越王的面皮上,躬身行了一礼,笑问道:“敢问阁下哪里人氏?”
“……”
哪个能想到那丁佳竟然沉默了片刻,李牧之和宿太尉不禁皱眉对视:莫不是这厮是个聋子还是没说清楚?
李牧之只当是丁佳那厮没有听懂,正欲再说一遍时,那丁佳暖心一笑,口齿不清别别扭扭道:“俺是俺娘生的。”
“哈哈哈哈!”
李牧之和宿元景宿太尉面对丁佳这没由来的一句,听得是云里雾里,好似丈二高的和尚,半天摸不到头脑,本来看在吴越王和世子钱无垢的面皮上,忍住不笑,可越是琢磨这句话越是滑稽。
堂堂当朝太尉,进士出身,寒窗苦读数十载,李牧之亦不是凡人,二人具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一时间再也无法忍受,只是捂着嘴低头耻笑。
“哈,哈哈,哈哈哈!”
更让李牧之和宿太尉笑而不止的便是那丁佳居然还跟着笑了起来,这让吴越王门人魏丑夫夹在中间最是尴尬,连忙苦笑解释道:
“二位大人莫怪,这丁佳乃吐蕃而来,目不识丁,你我华夏言语说的不甚利落,千万海涵。”
李牧之和宿元景这才收起笑容点头道:“原来如此,晓得了。”
魏丑夫忽然盯着四周官吏询问道:“敢问皇城司李牧之大人何在?”
宿元景正要说旁边少年便是李牧之,可李牧之却微微摇头,宿元景便不说话,李牧之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