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天天都来,小白菜的这个婴儿床就是她买的。一开始我和你六姑还不好意思让她下厨,可我俩的厨艺被她鄙视了一番以后,也就由得她了。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俩咋认识的。”
楚城幕闻言,笑着解释道:
“之前罗溪鱼在津城当教育局长的时候,差点被校园dp拖下水,我帮她出了个招儿,跳出了津城教育圈这个烂摊子,没在档案上留下污点。那时候她就说要认我做弟弟,我就答应了。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她的家世这么厉害,后来接触得越来越多,我都有点吓到了。”
老蒙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之前津城各所高中出现大规模的dp事件她也是有所耳闻,就连小镇隔壁镇上的第四中学也有人中招,为此还倒了两个校长。只是过了一会儿后,老蒙又突然说道:
“对了,儿子,老妈想和你商量个事儿,你看行不行?”
楚城幕闻言,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老蒙,自家这老妈啥时候会用商量的语气了?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把切好的肉丝放到小碗里,勾了些许芡粉,又拿起洗碗池里的肥大的鲫鱼,反手一菜刀拍到鲫鱼脑门上,然后把鲫鱼递给正在淘菜的苟东赐,示意他去鱼给收拾了,楚城幕这才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带着几分狐疑,问道:
“老妈,你打算作什么妖?听你这么好言好语的,我现在心里虚得厉害!”
老蒙闻言,没好气的白了楚城幕一眼,笑骂道:
“你就是贱皮子是吧?好好和你说话你还心慌了?是这么个事儿,我看卿卿跟咱家人都挺合得来的,她身世又这么可怜,无父无母也就罢了,连个走动的亲戚都没有。我想收她做干女儿,你看怎么样?”
趁着苟东赐收拾鱼的功夫,楚城幕低头刚把烟给点上,闻言差点被一口呛到。正在一旁剖鱼肚子的苟东赐也差点一刀怼到手指上,扭头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借着楚城幕的遮挡,冲他笑得直咧嘴。
没好气的白了幸灾乐祸的狗东西一眼,楚城幕冲老蒙说道:
“咳咳,妈,你咋想的?你今年四十三岁,仲卿卿今年二十九岁,你就比人家大十四岁,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管你叫干妈?谁家女人十四岁就当妈的?”
“早个几十年,十四岁当妈有啥奇怪的?我不管,我就是看这丫头投缘,你要是不去帮我和她说,我自己给她打电话。”老蒙闻言,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见老蒙坚持,楚城幕只得无奈的说道:
“得得得,还是我去说吧!现在卿卿在欧洲出差,等她回来了我再告诉她。我可和你先说了啊!要是到时候人家不愿意,你可不带记仇的。毕竟父母这俩字,对于她来说,比起常人更具有特殊的含义。”
“行,说不说是你的事儿,愿不愿意是她的事儿!就算她不肯认我当干妈,我还是把她当干女儿对待,要是咱家小白菜长大了要有卿卿一半厉害我就满足了。说起来,你怎么又把她安排出差,这次还跑欧洲那么远?”老蒙闻言,点了点头,应道。
楚城幕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工作上的事情,老妈你就别管了。你这是突然发现闺女比儿子香了还是咋的?自己生一个还不够,还得去认一个?”
“你管我?要不是小鱼的身份有些特殊,不然我早就把她认下了。”老蒙闻言,白了楚城幕一眼,回头看了看婴儿床里的小白菜,回答道。
“嘶……”这次出声的是苟东赐,这家伙一直侧着耳朵听八卦,听到老蒙这异常彪悍的发言,终于把手指给割伤了。
与此同时,断龙山半山腰的秦家老宅,秦墨正拿着一个胀鼓鼓的红包发呆。
若不是秦沂这小丫头突然大包小裹的提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秦墨甚至都不知道楚城幕已经来过了。只是这小家伙既然都已经来了,为何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又走了?想到这里,秦墨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步履匆匆的往闺女所在的卧室走去。
农村老宅的卧室大多都是阴沉沉的,为了节约用电,老人大多都只会在屋里用瓦数最低的白炽灯,昏黄的灯光刚好够照明,再加上农村的房子很少会注意防潮,难免让屋里带上一股子阴冷潮湿的感觉。
秦怡正趴在一间挂着白色蚊帐的大床上,除了露出了一双小脚,整个身子都躲在了蚊帐里。
卧室里的老旧的大屁股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大,几个脸上还挂着清鼻涕,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儿正守在电视机面前,一边吃着果盘里的瓜子花生,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儿频道正在播放的奥特曼。
“小怡!你还好吧?”秦墨拿着红包,走到大床边上,掀开了蚊帐,坐到了床沿,推了推把头埋在被褥里的闺女,带着几分迟疑,问道。
“爸,怎么了?”被褥里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问道。
“你这是哭了?”秦墨一听闺女的声音不太对劲,忙加大力气又推了推她,有些急道。
“爸,我没事儿,就是心里有点难过。”被秦墨这么一推,秦怡只得从床上坐了起来,顺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睛红红的看着秦墨,说道。
“楚城幕这臭小子欺负你了?我说他怎么来了咱老家都不过来打个招呼!闺女,别急,我这就给你蒙阿姨打个电话,问问她是怎么教孩子的。”看到闺女那红得跟小白兔似的双眼,秦墨大感心疼,作势就要从兜里掏出手机,说道。
秦怡见状,忙一把拽住了秦墨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抽泣着说道:“爸,别打!”
秦墨看了看闺女那委委屈屈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几个正在看电视的小屁孩,一对圆眼瞪得老大,鼓了鼓腮帮子,突然破口大骂道:“秦二狗,带着你的弟弟们滚出去,看个电视开这么大的声音做什么?”
被叫作秦二狗的小孩被秦墨吓了一大跳,回头看了看秦墨,吸了吸鼻涕,怯怯的说道:“三叔公,我把声音关小点儿还不行么?奥特曼一会儿就没了。”
秦墨闻言,只是冷冷的看了几个小屁孩儿一眼,然后把粗短的手指指向了卧室的大门。一众小孩儿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把电视机关掉,怏怏不乐的走出了卧室。
等到刚踏出了卧室,一众小孩儿又对视了一眼,突然冲着卧室里大吼道:“秦疯子,秦胡子,我就是你的亲老子,你不孝顺亲老子,半夜起来拉肚子……”
“我特么……”秦墨闻言,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怒火,见状就想追出去,却被坐在床边的女儿拉住了衣袖。
“爸,你别找楚城幕,我和他分手了。”
“什么?是这臭小子把你甩了?”秦墨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就有些急了,突然从床边站了起来,在屋里一顿乱串乱翻,看那模样,似乎是想挑选一根趁手的家伙,只要闺女点点头,他就杀到渝州找那小子的麻烦去。
“不是,我提出来的分手。”秦怡看了看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串的秦墨,轻声说道。
“你提出来的?那你妈要是知道这事儿了可咋整?”站到墙边,刚拿起一根扁担的秦墨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我回去会找机会和她说的,爸爸你先不要告诉妈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秦怡抹了抹眼泪,回答道。
秦墨闻言,丢到了手里的扁担,慢慢的走回秦怡身旁,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叹了口气,说道:“哎,要不要和爸爸说说发生什么了?”
“爸,我,我,我好难受。”秦怡闻言,一把搂住了秦墨那鼓鼓的大肚子,放声大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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