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答道:“是是...全听大爷的吩咐!大爷您要的上房,小的已经帮您烧好火炉,这就带您上去好好休息。”
陆飞说:“多谢你啦。”
便起身由阿福带上楼。两人走在二楼的走廊上,走廊的左边是一间间客房,右边是护栏。目光顺着护栏看下去就是刚才吃饭喝酒的地方了,那位“指点江山”之人还在指手画脚着。
这客店大门向南,二楼的东边、北边、和西边有客房。而南面无客房,摆着几张桌子,不过上面都盖着青布,窗门紧闭。
陆飞心想:“大冬天的谁会来这二楼吹风喝酒呢?哎?刚才那两人在这里议事的话,就不会被我听到了。啊,也不对,他们独自在这里摆桌,外行人都知道他们来头有问题,这又不是曹操势力所在,谅他们也不敢造次。嗯,在一楼混在人群中,这就是‘大隐隐于市’吧,而公子呢?只能是‘小隐隐于野’了。”
陆飞看到刚才那些护卫的其中两人,在一间房间的门口摆着棋局下棋。显然是在轮值。经过他们时,陆飞故意装得步伐轻浮不会武功,不经意的抬起头,瞄了一眼门框上的门牌,写着“甲六”。
走廊的尽头写着“甲九”,向右拐了个弯,阿福在“甲十”房停下脚步。将陆飞迎了进去。
陆飞坐在床上伸了伸腿,用手搓了搓膝盖。阿福将泡好的热茶端到陆飞面前,说:“大爷喝点热茶去去风寒。”陆飞说:“甚好,甚好。”接了过去。
阿福又转身往火炉中加了些碳,等到新加的碳烧起来后,又在上面加了层灰。说到:“大爷若是有其他吩咐,小的随传随到。”开了一点窗便出去了。
陆飞熄了灯,除下披风,抱着刀躺在床上调理气息。不一会便入梦了。
梦里,陆飞回到了年少之时,每日坚持不懈地勤练刀法。他还梦见了逝去地母亲,他对母亲说:“妈妈,等我练成刀法,就上京考取功名,接你去京城住,让你过上好日子!”这时,他好像被人拖着后退,母亲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越来越远。陆飞喊道:“不!我不要醒来......”
猛然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到枕上。起身拭去泪水,暗道:“妈妈,你为什么没能让我好好尽孝心...”
看那天色,已微微亮了,寻思着这个时候进城差不多了。便整理好衣装,下楼会钞。
在柜台看见阿福,阿福见他满脸忧愁,说到:“早上好啊大爷,昨晚睡得还舒心吗?”
陆飞强颜笑道:“啊,还好啊,把我的马牵来,我要进城去了。”
阿福说:“大爷若是不急着赶路,先吃顿早饭再走呗。”
陆飞余光瞄到黄公公那群人下楼。便道:“嗯,也行,来碗羊肉泡馍暖暖肚子吧!”
到位置坐好后,看到门前有一对官兵经过,长长的队伍像蛇一样从面前游着,时不时还有几骑来回奔跑,传达军令。
然后有三个军官进来了,阿福上前伺候道:“几位军爷,今日又巡城啊?”
其中一个身材臃肿的军官挺直腰板,得意地说道:“是啊,巡一巡,免得有些毛贼在我舅舅的郡内搞小动作!”
阿福又说:“对的对的!蔡将军有您这么一位好外甥,帮他排忧解难,真是章陵郡百姓的福气啊!”
那蔡瑁外甥说:“那是!几天前啊,我还亲自带兵铲平了一个山寨呢!对了还没点东西,阿福,来五斤羊肉,两只肥鸡,一坛竹叶青!”
阿福答应:“好嘞!”便往内堂跑去。
陆飞对此见怪不怪,眼光不经意的又瞥了一眼黄公公那伙人,只见他们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丝僵硬。有几个护卫面面相觑,有几个护卫大眼瞪小眼的,还有几个护卫已经把手按在刀柄上。只黄公公和粱俊神色稍微自然一点。
陆飞心里好笑:“这三个军官一看就知道是浑人,瞧你们被吓成什么样。”突然转念一想:“待会我见到蔡瑁将军,可以告诉他,黄公公那伙人是曹操派来刺探军情的。管他们是不是针对公子的,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总没好事。他们要是被当成奸细抓起来,曹操自然不会疑心。若是像我昨晚那样打算,自己出手杀了他们,曹操必然加派人手对这章陵郡调查,万一找到南阳那边就坏了...”
羊肉泡馍送上来,陆飞三下五除二地吃完,起身会钞。穿过客店出门时,那三个军官已经大吃大喝,猜枚赌酒了。而另一边,黄公公那伙人已经放松警惕了,吃饼的吃饼,喝粥的喝粥。
天上无雪,晨曦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陆飞闭上眼睛面对太阳,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从小二那里接过马,望章陵城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