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微臣,微臣一时词不达意,出言冒犯了肃宁王,请,请王爷恕罪。”
“哼!展将军拼死征战,挥汗淌血,于国于民,功不可没,父皇尚且视之深重,竟叫你如此轻看,岂非是藐视圣意!”
刚上马的杨大人登时滚下马来跪下求饶,那朱炆大人亦翻身下马跪于其侧,道:“王爷息怒,杨大人恐四王爷心意付诸东流,一时慌神,言非所愿。纵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断不敢冒犯天威,望王爷明察。”
瞧瞧翻眼上瞧,肃宁王嘴角噙笑,皮笑肉不笑,忙又垂了眼睑道:“四王爷素来器重杨大人,杨大人愧于所报无门,今日奉命来请展将军,只恐托付不效,故而言语有失,王爷同展将军大人大量,还请饶恕则个。且王爷本一番美意,招致将军同杨大人结下嫌隙,于朝廷亦是无益;且兼展将军行军辛苦,实不宜为此等细微之事费神。”
这一番话说得恳恳切切似掏心置腹,差点就教展颜以为很是在理了。又是抬了四王爷出来,又是替杨大人辩驳,又是为国着想,又是体谅展墨辛苦,滴水不漏,亏得这朱大人转瞬之间竟能想的如此周全。
肃宁王划开扇子,冲朱大人笑了几笑,半晌道:“朱大人言之有理,展将军连日赶路身上困乏,今日便不予计较了。只是杨大人,祸从嘴出,你为官多年,尚不能三思而言,这官帽,只怕要戴到头了。”
杨大人头点的似鸡儿啄米般连连道:“王爷教训的是,下官受教了!”
肃宁王又瞧一眼御史朱大人,朱大人忙又低了头道:“谢王爷指教。下官等还要回去复命,这便告辞了!”
肃宁王点一回头道:“嗯,下去吧。”
二人恭敬退下,上了马策马飞驰而去。
展颜打马走至展墨边上道:“哪里都有这些个臭苍蝇,整日嗡嗡作响,烦得很。”
肃宁王闻言瞧过来笑笑,见肃宁王笑,展颜没好气冲他道:“可不都是你,臭鸡蛋似的,每回同你一块儿总有些苍蝇便贴上来了!”
肃宁王本笑意浓浓,听词语稍有些楞,随之又笑起来道:“你这丫头说话真真不中听。我好歹也费了一番口舌开罪两位大臣,却落得个臭鸡蛋的名声,真是教人寒心呐”
他这话说的腔调十足,展颜亦噗嗤笑一声。
展墨于中见二人这番调笑,虽有感其嫌隙已消,心头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几分不解几分心烦交杂涌上心头,他转脸冲展颜道:“颜儿,早些启程罢,祖父同父亲母亲候着呢。”
展颜忙坐直身子紧了紧马鞍,点点头道:“晓得了。”
又转头向肃宁王道:“王爷亲自来迎已教展墨甚愧,不敢再劳王爷相送,恐误了王爷大事,就此先行一步了。”
肃宁王见此景,本欲周旋几句一道儿去展府坐坐,便作罢了,亦笑道:“展兄自去。”
几人就此作别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