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夫人笑容淡了。那些人最喜欢拿身份做文章了。若是被他们知晓了,肯定会说什么越府高贵,然后指着许之歌说东道西。
许之歌也总算找到插话的机会,忙推拒掉了。她出身便是许氏镇长故街的许之歌,哪怕成为了越府养女,她也还会是她,并不觉得就高贵在哪里去。
她知晓这也是越夫人的好意,但并不觉得值得让越夫人为她劳心劳力一场。
经不住两人地劝,越夫人动摇了。想着虽没有实名,但自己总也不会亏待了之歌,这才作罢。
另一面,宋府
宋姨娘左等右盼,总算盼到嘉秋的到来。一见了嘉秋,将她的脸瞧了个清清楚楚,宋姨娘便立时笑道:“嘉秋,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嘉秋深感受宠若惊,从前她当宋府侍女时,宋姨娘可从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怕这只是宋姨娘的一时热情,之后再把自己送走,嘉秋忙表忠心道:“我知道。我一定本本分分的,绝不与之歌小姐相争。”
宋姨娘眉头一蹙,亲切地挽上嘉秋手臂:“说什么呢。嘉秋啊,我是想让你做宋览的妻子,我宋府正经的二少夫人。”
嘉秋大惊失色,知晓自己身份卑微,所以嘉秋道:“我从未肖想过……”
宋姨娘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嘉秋你莫要这么说,我看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二少爷喜欢的是之歌姑娘。”
“喜欢又如何,她配得上这个位置么?”宋姨娘语气里充满不屑,“更别提,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了,你一见她那张脸就知道了。宋览是我生的,我当然最了解他,他喜欢的肯定是嘉秋你啊。”
嘉秋双眼一亮,满是兴奋之色,心中突然就生了妄念。
宋姨娘见嘉秋含羞带怯,就知这事至少有五成把握,默默笑而不语。又听闻知语院已经布置好了,宋姨娘便直接让嘉秋住了进去。
等到晚上,宋姨娘这里果然迎来了怒气冲冲的宋览。
宋览进屋后,烦躁地问:“姨娘,听说你把嘉秋接来了?”
宋姨娘早有准备,拿出手帕的瞬间泪便涌了出来:“嘉秋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见她没有住处,就让她暂时来宋府住一阵时日。”
反正等住久了,也就不用走了。
宋览对此无动于衷,不满地抱怨道:“可是之歌马上就要嫁来宋府了,若是被之歌知道,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宋姨娘没想到宋览竟然还顶撞她,心中之火登时就冒了出来,冷笑一声:“所以就为了许之歌的心情,你就要硬生生逼嘉秋去死?二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宋览匆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姨娘趁机拉出了过往的情分:“你和嘉秋从小一起长大。你也不想看她流落街头,落下一身病吧。”
宋览被宋姨娘一阵吓唬,想到了诸多吓人场景。他虽性情恣肆,但也没有想过要害人性命,只能点头同意了:“那姨娘把嘉秋安排在哪了?”
宋姨娘轻轻一笑:“知语院。这院子听着就很合嘉秋的性子,温柔知意。”
“知语院?!”宋览音量都忍不住提高,急问道,“为何把她安排在了知语院?”
宋姨娘故作无知道:“我看那院子空着,就让人住进去了。”
宋览愕然。那院子是他留给之歌的,里面放了不少好东西,都给嘉秋用了?
宋览企图游说:“把嘉秋换个位置,那个院子我另有用处。”
宋姨娘冷笑,能有什么用处,不就是给许之歌么,那就更不可能相让了。
宋姨娘把脸一摆,就把宋览请了出去:“绝不可能。嘉秋已经住进去了,无端端的为何让人挪出来?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会耻笑我们宋家的待客之道。”
宋览没了法子。但他又气不过,干脆转身去越府探望之歌。听说之歌病了,也不知好些没有。
宋览的到来很明显让许之歌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和越修独处了,然而看到她神情自在,近乎喜悦地欢迎宋览的到来,越修心中怒火更甚。
回到他自己的屋中,一眼便看到床帘上挂着的挂坠。再一想想那人现在在和宋览对坐,越修忍了忍,耐着性子写下君子风度。
当天边落日洒下最后一抹余晖时,越修一顿,好似变了性子。他低头辨认出这几个字,忽而冷笑了瞬,又转身出了门。
什么君子风度,他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