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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转过身往储物柜去,里面其他几人招呼道:“进来吧,手机我们收在储物柜里锁起来了,你等她打开。“

孟语枝怕耽误她们练功,钻进舞房关上了门。

那女孩捣鼓着找钥匙,其他几人扶着杆子下腿,忽然不知谁问了句:“你也是舞蹈生吧。“

孟语枝听出她这是为了缓和气氛,没话找话,于是她也只好干着嗓子回道:“嗯,比你们早一个课程。”

“那你是学姐了!”她们看起来很是欣喜。

孟语枝问:“你们也是实中的吗?”

“对呀!高一的!”其中一人回答。

“我还以为你们是校外兴趣班的呢。”居然真是学妹。

“学姐,你们训练累吗?”

“学姐,我们老师总说高二这届舞蹈生特别厉害!是真的吗!”

孟语枝想说你们老师太会唬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我们天天在舞蹈室挨骂,前途一片渺茫,乐老师还说我们无药可救,怎么可能厉害。

但是为了一众同胞的面子,她淡笑道:“还好吧。”

舞房一片唏嘘,女孩们还想再八卦些别的内容,但赵云锦还在等着,孟语枝只好接过手机匆匆道别。

返回的路上,孟语枝憋不住与赵云锦分享这件事,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你知道——“,话都还没敲完,忽然一个高大的人影笼罩下来,陌生的气息迎面扑上来,她还没来得及躲避,那道阴影便猛地撞了上来。

那人身体硬得跟铁似的,孟语枝整个右肩磕得闷痛,低头揉肩时听见那人说了句“不好意思,刚没注意看。”

孟语枝不愿多事,淡道:“没事。“

那人见她不太愿沟通便也没多想转身就走,孟语枝抬起肩小幅度转了转,一边打开手机想给赵云锦吐槽,脚刚迈出去,鞋底就像硌着什么硬物般,脚感奇怪。

孟语枝疑惑低头,挪开脚定睛一看,那是张校牌,背面朝天,实中烫金的校徽图案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她惊讶南城这样小,在哪都能碰见校友。

女孩认命捡起校牌,叹了口气翻面看清名字好喊人,心跳就是在那一瞬停掉一拍的。

在看见校牌上那个名字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

南城的夜晚热闹喧嚣,尽管是公园外的长街也不例外,小孩追着玩泡泡机,大人跟在身后聊天,体力正盛的中学生脖子上挂着耳机踩着滑板从身边经过,有人吆喝着卖棉花糖,嬉闹声不断。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慢下来,孟语枝猛地转过身,那人背对着她,向另一头走去。

他穿了身黑,孟语枝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大脑忽然涌上一个猛烈的念头。

如果这一刻没有路灯,或者没有跟上他的脚步,那么他大概会永远匿身于黑夜里,就像夜晚湖面上漂泊的一叶扁舟。

脚底犹如灌了铅般有千斤重,可低头看见校牌上的名字,她又踌躇。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逐渐模糊,孟语枝的想法忽然坚定下来。他走得并不快,但是仗着腿长,步子迈得特别大,孟语枝需要小跑才能追上他。

黑夜里,他们之间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孟语枝停下脚步,鼓足了勇气喊他名字。

“陈议舟。”

他的身影顿住,停下了脚步。

孟语枝没等他回头,“你的校牌。”

陈议舟转过身,女孩黑亮的眸在灯下格外夺目,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向耳后,灯光下她朝他展开手心,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腕。

她脸颊红扑扑,分不清是害羞还是运动过后肾上腺素飙升,总之,她脸红的不像话。

他这才向她走去,气定神闲地模样像在看个陌生人。

孟语枝却没有为此失落,他们确实就像陌生人,同班一年交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陈议舟大概是不记得她的。

怕他看出什么,又怕他误会什么,孟语枝在他靠近时若有其事地解释道:“我也是看你校牌才知道你名字的。”

为了公平,她又故作平常交换姓名:“你好,我叫孟语枝,跟你同校。”

陈议舟闻言顿住,看着女孩闪着地双眸淡淡“嗯”了声,接着他伸手要从她那里拿回自己的东西。

粗粝的指腹划过少女柔嫩的掌心,孟语枝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在他接过校牌的那一刻,迅速收回了手。

陈议舟奇怪她反应这么大,想着可能是自己吓着她了,于是又默不作声地挪开点距离,低声道了句谢:“谢谢。”

孟语枝抬眸,男生同样看着她,黝黑的眸中仍没有半点情绪,他对人好像一直都这样,看起来好接触,实际比谁都冷。

她回了句:“没关系。”

陈议舟想走,可看着她那双定在自己身上忽闪忽闪地眼睛却又移不开脚。两人静了几秒,看她犹豫纠结的模样,他正愁不知该说些什么时,她忽然开口:“那我先走了。”

还没等反应,她便大方地挥了挥手与他告别,这倒让他一愣。

他也没说什么,攥着校牌与她背道而驰。

孟语枝心情在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完全暴露,她开心到几乎颤了颤,手都有些抖地给赵云锦发信息,并且选择性地忽略了她没接通的电话。

“你猜我碰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