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嗯。”
云容收回手,转了个圈又挤回男人怀里,傲娇道:“所以啊,臣妾就更不能要您赏赐的厨子了,万一臣妾管不住自己,吃的多了,腰身变粗了,您就不会喜欢臣妾了,到时臣妾哭都没地方哭呢。”
母亲说过,男人都好色,无一例外,所以为了让方才人的臆想落空,也为了自己不失宠,她可要好好儿保养自己,不能让人看她的笑话。
戚晟无言以对,被人放在心上讨好他本应该高兴才是,只是他越想越是觉得云美人的话似乎有哪儿不对劲,出于一直以来敏锐的直觉,他坏心眼儿道:“好好好,既然爱妃想要保持着细腰讨朕喜欢,那朕回头就同皇后说,你再去请安时,就不必给你上点心了。”
云容大惊,讪讪道:“偶尔吃一些不会变胖的。”
大不了多跳两遍舞好了。
戚晟摇着头笑的开怀:“你呀,宝里宝气的。”
殿外,檀雨刚走到台阶下,便听到了里面陛下的笑声,她抿了抿唇,上前同姜吉搭话:“姜总管,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欲把重阳那日赏菊宴的名单递呈给陛下过目,劳烦姜总管替奴婢通报一声。”
因魏皇后甚少让人往御书房求见,就是派人来了,也是有正事,比如现在。
所以姜吉很是爽快的就进去通传了。
没过一会儿,姜吉快步出来,笑着道:“檀雨姑娘,陛下叫你进去。”
檀雨进了御书房,头也没抬的行礼,紧接着道明来意后,捧过头顶的名单就被小太监接过递到了御案上。
戚晟随意扫了几眼,然后加盖了帝王玉玺:“皇后做事,朕一向放心。”
这便是没有要改动的意思了。
名单重新回到檀雨手中,檀雨转身退下的瞬间,急忙瞥了眼御案旁站着的女子,见她衣衫微微凌乱,又联想到方才陛下的笑声,心中微沉,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了鄙夷,妾就是妾,只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武举大比即将进入最后阶段,戚晟还是很忙的,只留了云容小半个时辰,就让人送她回去了。
云容回去后,一个人对着镜子怔怔出神,脑海中不断浮现上辈子重阳当日的情形。
她惆怅的叹息,到底该怎么办呢,若是这辈子依旧是这样,那她就又要遭受李贵妃的磋磨了。
头疼的闭了闭眼睛,云容突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儿,那就是,为何上辈子就那么巧,她早不腹痛,晚不腹痛,偏偏重阳当日腹痛难忍,连赏菊宴也不能参加?
有些事情,当时不曾注意,过后推敲起来,处处都是疑点。
云容越想越觉得不对,她扬声叫了菘蓝进来:“最近新来的宫人可安分?”
那些宫人送来绘雅轩半月有余,这还是云容第一次问起。
菘蓝低眉回话:“回主子,奴婢一直都在盯着,并无异样。”
因为主子受宠,那些人无一不庆幸自己被分到了绘雅轩伺候,皆是安安分分的,生怕犯了错被送回尚宫局,又怎会有不安分的呢。
云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那负责我膳食的,除了你,还有旁人么?”
菘蓝连想都没想就道:“除了小厨房做菜的太监,就是负责餐盘管理的明粹宫宫女,那些宫人谁都能使唤。”
小厨房时明粹宫的嫔妃公用的,小厨房里的宫人也是,若说谁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也就只有一宫主位的安充容了。
只可惜安充容现在还在禁足礼佛,魏皇后又没有明说禁足的期限,看来离解禁还有一段日子。
叫菘蓝退下后,云容垂下眸子,遮住了眼中的复杂情绪。
青音皱了皱眉头,轻轻喊了一声:“主子,您有心事,不妨和奴婢说说?自个儿憋在心里,会憋坏身子的。”
云容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说。”
她总不能这会儿就和青音说,重阳那日有人要害她吧?
就算她说了,青音也信了,可她也没办法圆慌。再者今日在御书房中,陛下得知后宫消息之快,令她心惊,也更加不敢再随意说话了。
还是静观其变吧,况且有可能她想避也避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