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那诱人的起伏,更是在提醒他,怀中人是个大姑娘了。
他们不该如此亲近。
意识到这一点,裴珏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淡漠的郎君。
他扶好姜窈,就要撇开她,她却没松手。
裴珏蹙眉,“自己站稳。”
姜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淡唬得心头一跳,她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两人之前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了。
真是个怪脾气。
姜窈腹诽着,眼底的泪水也越来越多,她仍搂着裴珏的脖子,委屈地道:“站不稳,脚疼。”
裴珏沉着脸,姜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最终他还是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这里虽是书房,但也有供人小憩的小榻。裴珏应当是在这里休息过,姜窈被放上去时,闻到被褥上有他身上的松香味。
姜窈方才已经脱了绣鞋,这会儿脚上只有罗袜。不待裴珏说什么,她先弯腰褪去了右脚的罗袜。
她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不止脸生得好,连脚也好看。
小巧又白嫩,指甲盖泛着点点粉色,只一眼便叫人想握在掌中。
若是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在这里,姜窈只怕都会被带着来一番闺房之乐。
但在这屋子里的,是裴珏。
他撇过头没看,甚至胡乱抓过被褥把她的脚给盖上了。
他轻斥道:“盖好,像什么样子?”
给姜窈盖好后,裴珏起身去了屋外,让荣安去请个女医过来。
他再回去时,姜窈已掀开了被褥,把罗袜穿上了。
察觉他进了屋,姜窈头也没抬,轻声道:“我本想看看脚有没有肿,郎君觉得我露脚不雅,那我穿上罗袜便是,盖被褥太热了。”
裴珏语塞,他对和姑娘家相处着实没什么经验,但本能地觉得姜窈这会儿不大高兴。
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他刚才斥责了她。
小姑娘脸面薄,觉得脸上挂不住。
裴珏站在小榻前,语重心长地道:“姜窈,我并非觉得不雅,但我是外男,你怎可随意在我面前露脚?”
姜窈抬头望着他,脸上尽是无辜之色,“郎君与我有婚约,怎会是外男?若是旁人,我都不会与他共处一室。”
裴珏语塞,想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堂堂左都御史,又一次在小姑娘面前哑口无言了。
他吃瘪了,姜窈便偷偷笑了起来。她冲裴珏勾了勾手指,让他近前些。
裴珏没动。
姜窈也不恼,她半躺在小榻上,眼中闪着狡黠的笑意,“郎君放心,我知道姑娘家的脚不能随意示人。我的脚,只有郎君看过。”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柔柔的,有如和煦的春风吹入了裴珏的耳朵里。
她说她的脚只有他看过。
裴珏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刚才那一幕,莹润白皙的小脚,可爱又勾人。
他身边虽无女人,但他并非是不懂世事。往常他也曾听人笑言,说前朝有位书画大家,在作画时,最喜握着娇妾的小脚。
每每握着,便能创出佳作。
裴珏那时对此颇为嗤之以鼻,但现在却莫名地觉得此话应是不假。
“郎君,”姜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别生气了。”
裴珏抿唇,低头看着双眸澄澈的姜窈,心道他哪里是生气了?
这小姑娘虽笨手笨脚地想要引诱他,但她对男人可谓是知之甚少。
裴珏没言语,姜窈又壮着胆去拉他的手。
姜窈哪里都娇软,手也不例外,和她的手指相比,裴珏的手僵硬得可怕。
裴珏抽回手,声音微沉:“没生气,但往后不可如此。”
他真怕她往后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姜窈似乎是松了口气,她晃了晃裴珏的手,拉着他坐在了榻边,冲他眨了眨眼睛,“知道了。”
裴珏被她一带,等他反应过来,已坐在了榻边,和她离得极近。
外面不知何时已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书房门窗没关,秋风送了些细雨入屋。
姜窈穿得不多,竟打了个寒颤。
她吸了吸鼻子,水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裴珏,“郎君,我有点冷。”
裴珏微顿,伸手去扯被姜窈推到了旁边的被褥。
他俯身过去时,像是把姜窈拥在怀里似的。姜窈略微一偏头,娇唇竟碰上了他的耳珠。
姜窈的唇是热的,裴珏的耳珠却很冷。不等裴珏反应过来,她已伸手捂上了裴珏的耳朵。
几乎是在她柔软的掌心贴上裴珏耳朵那一刹那,他便浑身一僵。
小姑娘半靠在他身上,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耳畔——
“郎君的耳朵好凉,我给郎君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