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三十五章 夜间归途(二)(1 / 2)蛋糕店的美术生首页

一群室友回到寝室楼。石金子发现中厅有个布告牌,接着,他就站到牌子前,弯下腰,开始念宿舍管理规定。开始,凑过去的只有石金子一颗脑袋渐渐地,他念着念着,五颗脑袋都围了上去。

“你们别凑过来,我一个人念就行了。”石金子忽然发现视野周围出现了一大片不深不浅的阴影,便提醒其他人,“别人还得看呢。”

四颗脑袋又撤走了。

“……寝室床位仅限学生本人使用,不得擅自转让或者租借给他人,”念完无足轻重的几条,石金子接着念道,“一经发现,立即取消其住宿资格,并追究相关责任,承担相应的经济损失。唉,我还在想能不能让我在学校那几个铁瓷儿过来住一晚呢。”

“没事,实际管理肯定不能这么严,”龙家毅说,“进大门出大门,又不用出示咱的一卡通。”

“是吗?”石金子问,“我没住过校。”

龙家毅点点头。他说得应该有道理,石金子想。

“我们省城那边的画室就是这样。”龙家毅又说,“我们画室根本不管住宿的,那帮小子带各种好哥们进来,爽透了。”

“爽歪歪。”石金子接嘴。

“有没有带不同性别进来的?”正在摆弄手机上直播软件的姜天问。

“没有,别幻想了。”龙家毅直接说道。

“同个性别的其实也可以。”姜天边低下头对自己的屏幕说,边坏笑道。

“同个性别你大爷。”石金子瞪着姜天说,“你自己带吧。”

“我是为你”

为防购物中心的悲剧再次发生,石金子赶紧捂住他的大嘴巴。

“咱寝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奇葩。”龙家毅说道。

“唉,谁知道了。”田唱跟着说。

“你们两个说谁呢?”姜天放下手机,头抬起来,望着姜天和田唱。

“说的你。”二人异口同音。

“我不是奇葩,”姜天装可怜道,“我是咱们118的快乐源泉。”

“真不要脸。”石金子说,“咱们不要理这朵开在一鸣画室的奇葩,继续念。”

“咳,咳。”姜天高声咳嗽了两声。

“你别没事儿找存在感。”石金子告诫道。

“我就要找。”姜天说。

“都说了不理他了,”龙家毅抬高嗓门说,“你怎么还理他啊?”

“是我错了。”

龙家毅说得对,石金子承认这点。

“金子,你发现关键词了没有?”姜天仍不死心。

“第六条,学生需按时交付水电费,逾期三天未交的作停电处理。”石金子没管姜天,边读边评论,“就是说欠费了还能再拖个三天呗?”

“这样不太好吧。”余正夏说了一句。

“有三天缓冲挺好的。要是画画忙起来,忘记交费怎么办?”石金子说,“这条过掉,咱们继续。下一条。所有学生亲属或者画室相关人员,必须经画室有关负责人和宿舍管理元批准,并填写相应表格后,方能留宿。严禁私自留宿,一经发现,将给予允许相关人员私自留宿的学生开除处分……”

“我还想带我亲属过来呢。”

说完,姜天笑得跟公鸭子叫似的。

“带亲属过来?”龙家毅不明白姜天为什么会笑,“有什么好笑的。”

石金子笑着跟他解释:

“家属指的就是老婆,不对,女朋友。”

“姜天,你已经有对象了啊?”石金子又看着姜天问,似乎忘了自己说过绝不理他的话,“谁啊,给我们介绍下呗。”

“骗你们的,我还在……我还在成为大魔法师的路上,今年已经第十七年了。”姜天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望望迷茫的三张脸和似乎听明白了的余正夏,“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就不提了吧。”

“什么魔法师?不懂。”田唱说。

“余正夏好像明白啊,”石金子瞅见了余正夏在使劲压抑着他那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来翻译一下吧。”

“好吧。”既然被看穿了,余正夏就爽快地答应了,“翻译过来就是母胎单身狗的意思。”

“噢……”石金子点点头,说,“从今以后,咱都管他叫魔法师吧。”

“对,就叫你魔法师。”田唱也帮腔道。

“你们可不可以别这么过分?”姜天不愿意了,“石金子,你继续念。”

“不的。”好不容易找到个乐子,石金子可不愿放手,“姜天儿,我想采访一下,你修炼了十七年的魔法,有什么心得吗?”

“谢绝采访。”姜天伸开手掌,推向石金子的脸,做了个“不”的手势。

“姜天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配合呢?”石金子故意怪里怪气地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谁告诉你记者可以逼人采访的?”姜天一副臭脸,“接着念,别管我。”

“好的,我接着念,不管我们寝大魔法师了。”石金子又垂下头,看向用白板吸贴住的4纸,“第七条,学生应维持寝室干净整洁,应定期轮流打扫寝室并将个人物品等摆放整齐,宿舍管理员将不定期进行抽查,如出现卫生不合格的情况,视情节轻重给予罚款至留校察看的处分,具体规程请参看北京一鸣画室宿舍卫生检查标准……”

“干!”姜天学台湾电影的高中生男主角来了一句。

“文明点。”见到满脸气愤的姜天,龙家毅不禁试着劝道。

“这么变态的规定,你让我怎么文明?”姜天的怒容稍微消去些,语气却还是很激烈,“高考考收拾屋子吗?”

“你这么想就好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龙家毅说得从容,说得不紧不慢。姜天又被他给气得够呛。

“家毅,你听我说,”姜天用手背蹭了蹭鼻头,然后说,“你思想太规矩了,不适合当艺术家。”

“哎,那个条例在哪儿呢?”另一旁,石金子不再出声念条例,而是稍稍退后,视线在整块白板上搜寻,“没贴出来吗?真没贴出来。太好了,寝室卫生暂时不用咱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