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个罪人,我也是,牧野学长。我还没有说过我的异能力,”田中由花直视他的眼睛,琥珀色和金色相对着,在这一刻颜色还有些相似,“我可以看见,看见人的颜色,分辨一个人是否是普通人。”
牧野清张心中一沉,他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您的色彩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明亮的,哪怕21年过去了我也忘不掉,没想到在今天又遇见了您。
“我和弟弟也是父亲收养的。所以我说,我们是同类啊,牧野学长。”
【明明大家是一起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啊!】
【为什么他看起来能这么无所谓!】
【他真的……不会帮我们么……】
“意料之中的话啊,田中小姐。”所有的旖旎在这一瞬间消失,牧野清张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心情能这么糟,像是陈年伤疤突然被人撕破揭开,“所以,你对我的诉求到底是什么。”
明明是他在问话,田中由花已经双手捧心,满脸的感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大家说的没错,牧野学长看着很凶但实际上就是个傲娇嘛!”
可惜对面是个没有心的人,完全欣赏不到她的可爱:“说重点。”
“销毁资料也好,您把它拿走也好,只要别让它落入zf和那个组织的手上——”田中由花的手抚在他的衣领上,声音激动的颤抖,“只要您能让我们一家逃出这个泥沼,我可以为您献上一切!”
“哼……你也太低估性命的价值了。”牧野清张没有明确说明什么,只是放下她的手,引着她像模像样地去舞池里跳了几首曲子,引得中野渡行长在底下流出了鳄鱼眼泪。
原本在宴会一角观望着的安室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交班离开。
等一曲终了,牧野清张牵着田中由花的手下了舞池,一边的侍者正端着酒水等待他们。拿起一杯香槟,看见侍者那标志性的猫眼后,牧野清张心中生出了好多个疑问。
警察厅公安和警视厅的公安在一个组织卧底?他们知不知道对方都是卧底啊?
还是这次有两个组织?
但他没有和对方产生交集的时间,田中由花马上把他拉走了。很快他们就到了会客室,房间还算空旷,两个人说话甚至有些回音。田中由花反锁了门后,打开书柜旁的小门,里面还有一个私密性更强的小房间,但不会因为过于隐蔽而令人生疑。
这里是KR的大楼,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牧野清张有些头疼,这人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脱线,他有些委婉地说:“你不觉得这样遮遮掩掩的,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但是安全又万无一失的地方也就这里了吧,一直让由太保持静音也很奇怪。无所谓啦,大不了就是传出去些绯闻,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
的确找不到更合适地方的牧野清张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放弃,因为他也有很重要的事和田中由花说。
牧野清张干脆开门见山,把话题拉到了正规:“资料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有考虑了。但你有想过控制你和你弟弟异能的事么。”
“诶?”
“药物上瘾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异能力随着身体发育而强大,单纯靠药物控制早晚有失控的一天,到时候就不是你害怕的变成‘残疾人’那么简单了。既然你也说小田切已死——后续药物的改良谁来负责。”牧野清张无视她变得惨白的脸,继续整理自己的筹码,“你不会真把我当傻子吧,我这次帮了你,也没办法保证你和你弟弟以后还能正常活着。”
“作为一个生意人,我当然只做一家生意,讨厌别人对我一鱼两吃。”
“你——”田中由花没想到他竟然说反悔就反悔。
“别这么着急,礼尚往来而已。一报还一报,你对我有欺骗隐瞒,怎么就能想着我以德报怨呢。你所谓的威胁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以前的实验也好,现在的实验也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呢。”
听到牧野清张语气平淡的提起以前的实验,田中由花情绪一下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就一点不在意——”
“搞清楚你的位置,田中小姐。”之前在会场上所谓装的温柔全然不在,冰冷的杀气随着平静的语调狠狠打在她的身上,“教科书上,在谈判中保留底牌是正确的操作,但你要保证那张底牌有能成为底牌的分量。”
“而且我们这不是谈判,不是么?”
“告诉我,你又投资了哪一方呢,田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