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再吵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恍恍惚惚听得二位一番言语,李轩立时觉得自己思虑不周,自己虽保全了赵子恒肉身,却不能释放他那锁在荒漠的灵魂,说白了,就是救了也白救,两下不讨好,即坑了自己,也托住了赵子恒,但若救下此马,事情就会有所逆转。
衡量利弊后,李轩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再度逼出灵血,为自己与赵子恒争取这唯一这道生门。
就在赵子恒抚摸马首,给其安慰的同时,一股蓝色的液体突然自背后猛地向银龙喷溅而来。
“银龙!张嘴!”
随着李轩一声大喝,那蓝色的血液便自银龙马嘴进入周身。
顷刻间,自银龙伤口处升腾阵阵白雾,只一瞬那银龙便伤势痊愈,恢复如初,更确切言之,较之前更加抖擞矍铄,精力充盈。
“既然老兄这么讲究,那哥们也就赴汤蹈火了!”
言语间,银龙尥起马蹶子,撒欢似的一阵欢腾雀跃。
这如此异象,那湛蓝色的浓稠,立时把赵子恒惊得目瞪口呆,“原来那圣水就是李轩的血液!这小子的血怎么是蓝色的!他到底是人是妖?”
回想南郡初识,夜半护城河那无意的邂逅,佛光寺菩提树下的再次较量,佛堂上自己虔心的挤着眼泪,别野雅苑灵异之事,那自己怎么也吹不响的红玉箫,水中自己不受控制的举动,以及千钧一发城南那令人费解的诏书,空中突变的面庞,归结这一切的一切,赵子恒猛地回身惊望李轩,“你是何物!?”
可就在赵子恒回身的一刹,一个更加让他难以接受的画面映入其眼。
方才那张惨白的俊颜,此间却变成褶皱丛生,干巴僵硬,敷在骷髅上的一层老皮。
唯一还能辨别其身份的就是其额头上那缕醒目的银丝。
“怎么会这样?李轩!李轩!”
“主子!快把他搭上来!”见此情形,银龙即刻屈身俯下,示意赵子恒速速携李轩离开。
“王上,您这又是何必啊,早在宫中,臣下就不赞成您参与赵家的事,这下可倒好,终于把自己搭里了!”
藏身李轩衣内的谢准,见李轩寿元大损,立时抱憾起来。
就这样,一匹马,一只螃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怀中抱着一具年轮十三的‘干尸’,腰间挂着两颗头颅,加之一个被幻境之神封印的大鹏鸟元神,这支看似只身独行,实则喧嚣奇葩的组合,便开启了一段孤独而坎坷的大漠之旅。
急速奔腾在一望无际,荒芜苍凉的大漠上,赵子恒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无望。
此时的他多想一个转角便能呈现一副不一样的画面,哪怕一座寸草不生的石头山也会给他莫大的动力。
可是随那银龙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一夜,呈现在赵子恒视线当中的还是那片毫无绿意,一望无际的广漠沙海,仿佛期间原地踏步,从未挪动半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