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既然薛神医不能前来,那便请御医试试吧。”下人们见病事严重,便七嘴八舌起来。
“也好,速去请来。”
南宫瑾哪里知道南宫昊宇是为赵子恒逆天改命而遭到了反噬,即使他遍请天下名医,也是无济于事,现在唯一能救南宫昊宇的便是他的师父紫须真人。
“圣旨到——”
此刻,一太监手捧黄卷由下人引领,急匆匆来到南宫瑾面前高声宣读:“……,今有赵献忠余党,杀我天翊将士,藐我天翊军威,即命南宫瑾为护国大将军,速速前往城西,肃清乱党,不得有误!”
见南宫瑾心不在焉,那太监故意抬高声调,“南宫将军,接旨!”
“啊,臣接旨!”南宫瑾心中尽是侄儿安危,哪有心思听那圣旨详尽,只得精神恍惚的接过圣旨,应付道:“有劳公公,可这……(圣旨为何没盖玉玺)?”
“啊,兴许是太过急迫,忘了加盖。”那太监知道南宫瑾是问玉玺之事,便连忙尴尬掩饰。
“将军,公子好像要说什么。”
“昊宇!昊宇!你要说什么,叔父在这呢。”
心急如焚的南宫瑾也顾不得什么客套不客套了,急急撇开那传诏太监,小跑到南宫昊宇榻前。
“子恒,子恒,快去救子恒,……”
南宫瑾做梦也没想到南宫昊宇用尽全力从牙缝里竟冒出如此避讳的字眼,忙用余光扫了扫那站着未动的传诏太监,赶紧以声压之,“快去准备粥水,昊宇饿了。”
众人岂会不知其意?连忙自然复和,“小的这就拿来。”
在这敏感关头,此等大逆之言若是传到宇文策耳中,南宫府顷刻就会被扣上私通乱党的罪名,见南宫昊宇不再喃喃,南宫瑾不禁擦了一把冷汗。
“望将军凡事以国事为重,切莫贻误军机!”那太监观南宫瑾精神恍惚,临走前又好意提醒一语。
“这家伙可走了,你说这个宇文策,惹谁不好,非得招惹那赵献忠,这不自毁长城吗?想那赵献忠征战多年,手下尽是忠勇之士,不来寻仇才怪!”
“师父!”就在此间,南宫昊宇猛然瞪大双眼,抬起手臂直指南方,口中高呼师父,只一瞬便容颜老去,毛发花白。
更令人费解的是从眉捎到头根,面庞到手臂瞬间布满白霜,顷刻间周身竟生出三尺寒冰,只片刻就结成厚厚的冰棺。
“昊宇!”
“公子!”
众人当即一片愕然!
在这清风徐徐,满月高悬,繁星璀璨的中秋之夜,本应繁华喧闹的大都,今宵却是破天荒的万籁无声,冷清寥落。
不见了酒肆内行令猜拳的酒客,不见了庭前月下围着长辈嬉戏打闹的孩童,也不见了花街柳巷妓生们摆手弄姿的迎来送往······倒是随处可见关门闭户,掩灯熄蜡。
城西南宫府内的惊天哀嚎,街面之上战马穿梭的急迫踢踏,城西浓烟夹杂着喊杀,城南赵家兄弟的刀剑铿锵,搅的是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难道南宫昊宇就这样英年早逝,撒手人寰了?不是言其只折寿半百吗?阎罗到底是从哪半截开始掐的?
他没有死,他怎会死?他还要守护心心念念的赵子恒,还要完成恩师赋予他的使命、孝顺待自己如亲子的叔父。
只不过身为半妖的他暂时折了修为,休眠了而已,也许是命定吧,更或许是无缘,就这样,他错过了唯一这次能打动赵子恒的机会,致使他在赵子恒心目当中的光辉形象因此一落千丈,二人之间的种种误会也便从此开始。
这声大喊穿透庭院,划破苍穹,霎时传到紫霄洞紫须真人耳中,“不好!昊宇有难!”灵念一闪,一道紫光立时从洞中飞出,直奔天翊国南宫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