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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
听导演叔叔说今天要去植物园玩,几个小朋友起得可早啦,穿上了节目组定制的亲子装。
荼荼穿着雪白雪白的纯棉卫衣,蹲在墙角边,手心里放着新买的猫粮,对着终于醒来、缩在墙角双眼凶戾的猫猫软软哄道:“不怕不怕,这个是导演叔叔早上送来的,很好吃哒。”
黑猫不为所动,漆黑如夜的双眼惕厉盯着她。
荼荼怕时间来不及,有点着急地把手心递到猫猫嘴边,“荼荼是乖孩子,从不骗猫猫的。”
黑猫看着嘴边细嫩的小手,眼中乍现戾色,锋利的尖牙泛着森冷寒光,正要一口咬下时,另一只温暖的小手忽然揉了揉他的脑袋。
黑猫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大浓雾般的双眼,像触电似的从她身边逃窜到床底。
荼荼失落地把猫粮放进小碗里,又蹲到床边,慢吞吞说:“猫粮放到碗里了噢,一会儿大坏蛋荼荼要出门了,你再出来吃吧。”
说完等了一会儿,床底仍然没有反应,奶团子瘪了瘪嘴,决定做个心胸宽广的好孩子,委委屈屈地说:“荼荼给你取个名字叭。”
想了想,脑海里浮现昨天他受伤的模样,“猫猫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就叫保保?护护?”
荼荼皱着可爱的小眉毛,觉得不好听,忽然眼前一亮,“你叫卫卫吧,好不好呀卫卫?”
床底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荼荼却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咦?怎么忽然增长功德了呀?
奶团子又自顾自摇摇头。
好像不完全是功德,还沾染着黑乎乎的东西。
正当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荼荼好奇地跑去打开门,是哥哥。
经过一夜平复,苏厌现在情绪还算稳定,他看着小家伙乱糟糟鸟窝似的头发,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啧了一声,“我给你梳?”
荼荼奶声奶气说了声好,坐到粉嫩的梳妆台前面,看着小镜子里,哥哥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熟练扎了两个小揪揪。
荼荼晃了晃小脑袋,突然想起什么,软声问:“哥哥,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呀?”
昨晚看哥哥心情不太好,她就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问,现在才想起来。
苏厌手指僵了下,从镜子里看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
两年前妹妹走丢后,他与家里关系分崩离析,尽管父母和大哥并没有对他辞严令色,但他犯了这么大的错,担了这么深的罪孽,早就没脸见他们,也再没关注过苏氏财阀的消息。
不管荼荼是不是他的妹妹,这些都是不可抹灭的。
苏厌沉默地揉了下她的发顶,没有说话。
直到准备下楼时,荼荼抱着那个比自己脑袋还大的钟表,苏厌才忍不住问:“你这个钟,可以收回去吗?”
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带着这么个诡异的异物出现在公众视野,他都怕荼荼被当街抓去做实验。
荼荼羞赧地摇头,“荼荼太弱了,暂时还收不回去。”
苏厌弹了下她的小揪揪,又薅了她柔软发丝,才道:“要是别人问你,你就说是玩具。”
荼荼懵懂地点点脑袋。
她牵着哥哥的手,两人一起走到楼下,准备和大家前往今天的目的地,陆氏植物园。
等别墅人走楼空后,一团黑影从二楼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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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奢华的书房里,轰然发出一声巨响。
男人狠狠甩出手机,砰得一下砸在了红漆木桌上,胸口因气怒急剧起伏着。
电话那头的人吓了一条,战战兢兢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苏厌对小孩向来没耐心,谁知这次……”
他紧张咽了口口水,继续道:“那小女孩不行的话,还有另一个性格怪异不爱说话的男孩,请、请家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男人目光布满阴霾,低吼:“滚。”
书房里窗帘拉得密实,外面阳光照不进来,弥漫着阴冷气息。
书桌摆放的电脑屏幕在昏暗中散发着荧荧光亮,上面纂稿着几个加大加粗的醒目红字。
——顶流苏厌虐待无辜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