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韵疯了。
就在将军府的门口,就当着傅晚韵的面,李墨林的司机,也就是一直给傅晚韵送信的人,咬破藏在嘴里的毒丸自尽了。
留给了傅晚韵一个黑色的裹尸袋。
李墨林的司机一看见傅晚韵她们出现,他深陷的眼窝恶毒的盯着傅晚韵,凹陷干裂的嘴一张一合:“少爷没回来,看来已经被你们逼死了。多年的父子情分,竟然还比不过那个女人的一句话。”
临死前,司机对着傅晚韵露出了和李墨林一样的笑,诡异而神秘:“少爷留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傅晚韵和傅晚初的身边已经围满了将军府的巡逻士兵。
车的前座是司机歪着头的尸体
而车的后座是那个黑色的裹尸袋。
傅晚初预感到大事不妙,派人先将司机的尸体抬了出来。
当他们要上前动黑色的袋子的时候
被傅晚韵挥手阻止了。
傅晚韵的全身仿佛已经被抽了血色,她独自一个人,一步一步,朝着黑色的袋子走去。
就算崴了脚,也拒绝了别人的搀扶。
明明这里比刚刚的公园要暖和的多,可她觉得她应该比死去的李墨林穿的更厚点,包的更严实一点。
寒彻心扉的冰冷快要冻穿她的骨髓。滔天巨浪的恐惧席卷着她的全身,一波比一波汹涌。
明明只有几步的路,傅晚韵却感觉她走了很久很久。
她木着脸,注视着黑色的袋子,伸出了手。
就在碰到袋口的那一刻,她的手哆嗦的连袋子碰都碰不到。
“大,大姐,来帮我。”傅晚韵的声音粗噶的厉害,说完这句话似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傅晚初走了过来,就要打开袋子。
“不!”傅晚韵重重的握住了傅晚初的手:“还是我来吧。”
傅晚初的手被握了好一会,傅晚韵力气大的似要把她的骨头捏裂。
待到傅晚韵放手,傅晚初的手上又留下几道深刻的甲痕。
“哗”的一声,袋子被傅晚韵猛地打开。
傅晚韵不错眼的盯着袋子里的东西。
脑子似被重锤又闷又狠锤击了一下,傅晚韵被震荡的眩晕了一瞬后眼睛又开始有了焦距。
她紧紧的盯着袋子里的东西。
女人一直梳的很滑顺,总爱盘在脑后的头发,此刻如杂乱的海藻,纠缠凝结,湿漉漉的散在脑后。
她黑青的脸再也不负以往的柔和温婉,脸上的汗还未散去,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缩成一块一块。
她的眼睛闭着,让人看不清她死前的惊恐。
她乌青的唇已经被牙齿咬的破烂不堪,但仍紧紧的抿着。
她喜欢素色的旗袍,此时除了黑色的裹尸袋,竟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
雪白如纸的肌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洞,血已流尽,手腕脚腕上有着深可见骨的刀痕。
她脖子上的刀痕证明她是被放完血后被割颈而亡。
“母亲?”傅晚韵对着袋子轻叫了一声。
“娘?”傅晚韵又一次唤到。
奇怪的,这是时候她的手反而不抖了,但她不敢去触碰袋子里的女人。
傅晚韵想,这是在做梦吗?
梦里怎么会这么痛?
今天早上母亲还在埋怨她任性退婚。
母亲对于她为什么退婚都不知道
至始至终母亲什么都不知道!
可为什么躺在这里的是母亲,不是她傅晚韵?为什么饱受这种残忍至极凌虐的是母亲,不是她傅晚韵!
傅晚初心里也极为震荡。
她和三姨太接触并不多。
记忆中那个温婉漂亮却存在感不多的三姨太,早上还高兴感激的和她到了谢,感谢她帮忙解决了傅晚韵的婚事。
没想到晚上,却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