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雪风僵在原地，最终也只是跺了跺脚，垂头丧气地倚在墙边。

……

“五狗搬运术”弄出的地道狭窄逼仄，空气沉闷而又潮湿，压抑得让人几欲窒息。索性通道差不多只有六十米左右，没一会儿前面便传来了一丝灯光。

出去之后，莫歌先撑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接着才抬头环顾四周。

警局的厕所他还是第一次见，不过看起来和外面也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地上铺着白底篮纹的瓷砖，只有一扇安了防盗栅栏的玻璃窗，五个小隔间，没有便池——因为这儿特么是女厕。

窗户外面包裹着浓浓迷雾，近处的围墙还能隐隐看到个轮廓，再远一些便只剩白茫茫的一片。头顶的白炽灯光线昏暗，不时还会蹦出两缕电火花，似乎随时都要寿终正寝的样子。

“果然有问题。”莫歌收回视线，皱眉自语道，“从外面看不到的雾，在建筑物里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雾气还能迷惑外界的观察者，让人以为院子里是安全的，建筑物内部则是危险区域。”

他半倚在窗台上，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思考：“如此明确的诱导性，不太可能是‘寂灭之雾’的auto状态。它更像是冷静的捕食者，一边小心地试探着猎物的底线，一边缓慢而又恶毒地蚕食生命。”

想到此处，莫歌深深地吸了口气。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啊……怨灵不仅没离开，甚至还更棘手了。不过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救人，先找到屈东旭再说别的。”

小犬娘耳朵一抖，高高兴兴地道：“大佬狗，我有个找人的法术，相当……汪！”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怪叫一声，冲着厕所门口呲出了一嘴小白牙。五只狗狗也围拢到老大身边，面露警惕之色，浑身长毛渐渐炸了起来——除了哈士奇，那货正对在欢乐地摇尾巴。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小女警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她模样只能说是“清秀”，看起来也就刚毕业的年纪，眉眼间略施粉黛，披肩黑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个马尾。

原本天蓝色的警服上遍布着血污，一些已经干透了，一些还湿哒哒地散发着血腥味，外套和警帽更是不知去向。

见到厕所里的一人一妖加五狗这奇葩的组合后，小女警当场就愣了神，险些惊呼出声。不过她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务人员，再加上这一下午的诡异事件熏陶，控制情绪倒也算不上难事了。

“你们是救援……”

莫歌一把将她拉了进来，随即关上厕所门，压低声音急促地问道：“受伤了吗？其他幸存者呢？什么怪物在追你？”

小女警缓了缓神，也没和他废话，迅速地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加上我，幸存者还剩七个人，都集中在拘留室。我原本和两个老前辈想去枪械室拿点武器防身，没想到却碰到……”

她稍稍思考了一下措辞，续道：“一团由雾气构成的怪物。它具备人类的外形，但脸上没有五官。对了，它似乎能让人精神错乱，而且移动速度非常快，肉眼都无法捕捉，类似于电影里的瞬间移动……为了保护我，前辈们已经牺牲了。”

“那是怨灵。”

莫歌肯定地点点头，接着心中泛起了新的疑惑。

上次见到的怨灵能让人瞬间失去理智，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所以小女警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