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还真特么联系在一起了啊。”

莫歌压下心头的不安，对中年男人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吓得把水盆都打翻了。不瞒你说，我大学时入了党，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怪力乱神的事儿根本不信……”

“说正题。”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回忆着那些不愿再被提及的记忆：“水撒得到处都是，然而所有沾到水的地方都能看见那张脸。我非常害怕，直接逃回了卧室。第二天早上，我又壮着胆子去阳台看了看，发现水渍都干透了，也没有其他异样的地方。”

“这事儿我没敢对其他人说，怕被当成神经病。可，可……”

“可什么？”

中年男人痛苦地抱着脑袋，声音不自觉地提了上来：“我的杯子里、喝汤的碗里、厕所的马桶里……一切有水的地方都能看见李莉那张脸！

“我几乎要疯了，不得不请假回家。那几天我不敢喝水，上厕所也闭着眼睛，以为自己只是精神紧张，过段时间就能结束。可我万万没想到，事情反而变得越来越严重！

“玻璃上，地板上，桌台上，屏幕上……所有能反光的地方统统都是李莉的脸。今天早上，我特么甚至从自己手背的汗里看见了她！”

苏弈秋叹了口气，低声道：“普通人遇到灵异事件，就是这样被渐渐逼疯的。”

“对啊，我可能真是疯了。”男人咧嘴笑着，眼神已然开始涣散，“几天前，在事情还没恶化到现在这种地步的时候，我又去那个灵异论坛找到了‘水中倒影’的帖子。后续跟帖的人有不少都碰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有些神通广大的竟然真找到了一位‘高人’。

“听‘高人’说，‘水中倒影’是怨灵的诅咒。它不仅能让人看见意中人的死相，还会在七天后应验。同时，看过‘水中倒影’的人也会一同死去……你看，这样两个人就永远在一起了，对不对？”

中年男人“咯咯”怪笑，脸颊抽搐不停。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扔进阿卡姆里恐怕也能成为一条好汉。

“想要终结诅咒，就必须提前在一个没有水的地方、用不见血的方式杀死意中人。其他人做了怎样的选择，我不知道。我……我已经是第七天了……”

“不用多说，你的选择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屈东旭瞥了眼不远处静静躺着的麻袋，不屑地撇了撇嘴，“说到底，你的‘喜欢’也只是‘喜欢’而已。”

“小子，是你对‘爱’的要求太过严苛。并非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愿意为了所爱的家人插手纪元终末的事儿……毕竟代价很可能比死还可怕。”塞西莉亚摇摇头，转而看向中年杀人犯，“除了刚才说过的那些，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东西吗？别忙着下结论，仔细想想再回答我。”

苏弈秋抿着嘴唇，郑重其事地道：“怨灵诅咒通常比你想的还要麻烦。你以为怨灵的目标是你的意中人？不，它要杀的是所有活人……如果你中的真是怨灵诅咒，那在你看见‘水中倒影’的同时，就已经成了它的猎杀目标。”

中年男人瑟缩着身子，脸上涕泪横流，看不出丝毫男子气概：“我没救了吗，就算杀了李莉，我也活不了吗！”

“我们正在尝试救你。”莫歌板正男人的身子，直视着他的双眼，“前提是，你得给我们更为详尽的信息。”

“水中倒影”很可能是“亘古诅咒”的衍生物之一，也是目前唯一能找到的线索。莫歌必须紧紧地抓住它，为此中年杀人犯绝不能出问题。

在这之后，杀人凶手自然会因其所作所为受到法律的制裁。

“详尽的信息……”事关自己的小命，中年男人立刻开动脑筋，没一会儿便抬起了头，“大概是前天吧，我在看那个灵异帖子的时候，突然从屏幕倒影中看见了李莉的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