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弘昼愣住了,讪讪摸了摸鼻子,低头苦笑,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邬安安会生气。
看来,他的男子汉气概,在她面前,实在难以为继。
弘昼看向窗外明晃晃的太阳,不打算骑马了吩咐道:“备车。”
他准备先去邬安安家,叮嘱她一句,让她不要乱跑,在家里乖乖等着送聘礼过来。
何况,都好些天没有见到她,不知她长变样没有。
虽是初夏,午后太阳照着还是热得很,到了邬安安家的胡同口,四下安静,连狗都有气无力趴在阴凉的树荫下。
不过,弘昼看到另一条胡同晃出来的两个熟悉人影,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
邬安安这个混账,这么热的时候,她还在外面瞎逛,手里抱着个布包,脸颊好似比以前又圆了些,看来这些天没少吃。
此刻她脸庞被晒得红扑扑,刘海贴在脑门儿上,殷红的嘴动来动去,肯定又去买零嘴儿了。
弘昼跳下马车,重重咳嗽了声,走进胡同口的邬安安回转头看了眼,然后视而不见,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弘昼错牙,提着衣袍下摆大步追上去:“我叫你呢!”
邬安安这才看过来,假模假式惊讶地道:“原来是五阿哥啊,我刚才还以为是狗狗在叫呢。”她手往前面趴着的大黄狗一指。
弘昼想抬手揍她,无端想到以前自己发过的誓,悻悻放下了手。
不过,他最近没有得罪她,她这么做,肯定是又要出幺蛾子。
邬安安严肃说道:“我叫邬安安,你若是叫我,叫名字就可以。”
原来如此,看来邬安安最重视她是谁这件事。
弘昼眼神探究,在她身上来回打了个转,问道:“邬安安,你这是打哪儿来啊,手里抱着什么宝贝?”
邬安安哦了声,把布包搂得更紧了些,说道:“这里面是冰块,我买不起大块的冰,只能买些碎冰回去凉快一下。”
弘昼哪会相信她的鬼话,光是从他这里,她就坑了许多银子。何况五十图作为副都统,董氏来自扬州,娘家是不大不小的盐商,她会穷才怪。
如今在宫里还尚未开始用冰,肯定是董氏不允许,她偷偷去买的。
“那你嘴里在吃什么?”弘昼没拆穿她的谎话,指了指邬安安左边鼓起来的脸颊。
“糖。”邬安安烦了,问道:“五阿哥来做什么,有事吗?”
弘昼看着她明显嫌弃的神色,气得想去戳她的脸,他怕她咬人,生生克制住了,说了要送聘礼的事情:“我来跟你说一声,到时候在家里等着,不要乱跑。”
邬安安的二哥吴泰已经到了杭州,赐婚的消息早于他到,五十图的回信,在前天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
信里面是他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老天保佑,谢主隆恩,等着老子进京来。”
这门亲事已板上钉钉,五十图进京改变不了什么现状,她只能与他商议海船的事情。
邬安安脑子转得飞快,眨巴着眼睛,脸上迅速溢满了笑容,把怀里的布包递到弘昼面前,仰着脑袋望着他,娇娇俏俏说道:“五阿哥,您热吗,要不要抱着凉快一阵?”
弘昼可不敢接,眯缝起眼打量着邬安安,她肯定在憋着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