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安安见弘昼不接她的招,知道他起了防备,嘀咕骂了句狡猾。
她自认为没什么坏心眼,阿哥的聘礼都有定例,顶多是让他盯着内务府不要以次充好。
邬安安想到的是,明年她就要成亲了,可是她明年刚满十五岁啊!
不管这个时代的成亲年纪如何,对她来说,花骨朵一般的年纪,与少年早恋一下可以,蹦恰恰生孩子不可以!
邬安安夜观天象,弘昼狗归狗,还是具有一定的人性,兽性不太明显,甚至还没有她多。
加上他先前不肯正面回答格格的问题,她估计他藏了很多,那就不用不着她履行妻子的义务了。
至于靠着生孩子立足,邬安安只能说声呸。
她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实在逼得她无立足之地,她绝对不会被动等着挨打,整日流泪洗面,唉声叹气西子捧心。
这就是她想买海船的另一个原因。
邬安安干脆得很,既然弘昼不上钩,她并不纠缠,省得他防她像防盗一样,福身说了声回见,头也不回往家走去。
她这么一来,反倒令弘昼傻了眼,就等于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他此刻抓心挠肺想知道剩下的一半,伸手揪住邬安安的衣袖:“哎,别急啊。”
邬安安心中一动,停下脚步故作不耐烦问道:“还有事吗?”
嘿,瞧这臭丫头,实在是太不客气了,他的男子汉气概,哗啦掉了一地。
若是他不振夫纲,以后哪有他的立足之地?
弘昼脸沉下去,沉到一半,还是往上提了提,换成了以前斯文温和的面孔,拿过她搂在身前的布包,顿时嘶了声,真正怒了:“邬安安,这么凉的东西,你贴在肚子上,你就不怕受寒?”
邬安安走在大太阳底下,哪里会寒,她翻了个白眼,说道:“什么寒不寒的,我就搂了一会,呐!”
她朝旁边的胡同一指:“就在那家铺子里买的,太远了会融化掉,就这么点冰,花了我老多银子。”
弘昼听到她一直在强调银子银子,紧皱眉头,唤来小算盘把布包交给他,顺带看了眼绿翘,朝她抬了抬下巴:“你先进去,我跟你家姑娘说会话。”
邬安安不乐意了,她的丫鬟,他又没给钱,凭什么使唤啊?
弘昼见她嘴角都快撇到地下去了,外面热,他还要赶着回圆明园,没功夫与她扯,直接掏出荷包递到她面前。
邬安安飞快伸手接了过去塞好,对绿翘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说道:“别让额涅看见。”
绿翘回了个你放心的眼神,福了福身离开。
邬安安这才转过身,刚想对弘昼笑,眼前是他放大的脸,他弯腰歪着脖子,神色探究。
虽然他长得好看,太阳照在他脸上,竟然连个毛孔都看不见,睫毛长得像扇子,忽闪忽闪的,薄唇紧闭着,像是在诱惑人去亲。
可离得这么近,冷不丁凑上来,邬安安还是毫不犹豫一掌糊在了他脸上:“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