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的野兔和野鸡,先被养着。
许意迟打算过几日再开荤,养得肥一点肉才香嘛。
饭到中旬,她道:“明七,你明日可接着出摊了。”
明七豁然抬头。
许意迟不意外他的反应,解释道:“风头我们也避了,若出事这几日就会找上门。这几日平平安安,意味着我们扯的大旗有效果。那就暂时可狐假虎威一番。”
安哥尚不清楚到底发生何事,那日明七早早回来,又连着好几日没摆摊。他猜到或许有事,只等许意迟主动说。
主动说,意味着她愿意告诉他,不是他要求。
许意迟哪知道他小小年纪,心思弯弯绕绕那般多。
她单纯是操心累得不想说,后来是懒得说。
她一抬眼,示意明七解释。
明七解释完了,许意迟问:“安哥,待端午得空,我们同去看下你外祖母如何?她老人家还挺想你。”
安哥“嗯”了声,算是同意了。
许意迟没说,她之所以让明七再去摆摊,除了那两个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沈嘉乐摆摊的话,也许会吸引部分火力?
别人就不光盯着明七这个乍眼的。
想到这儿,她颇觉对不住自己这个小徒弟。
嗐,改日带他去做餐车。
也能打个五折不是。
盘算得很好,明七第二日摆摊也很顺利,除了不要面对眼前这个凶悍的嬷嬷除外。
这个人一来就鼻孔朝天,下巴快抬到和额头一样高。不请自来的她,站在院里宛如在巡视自家院子,眼神颇为不屑。
见状,许意迟也不请茶了。
别人客气,她才客气。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嬷嬷站半晌没等来一声“请坐”,也没等来一杯热茶,十分不快,“连被茶不给客人倒?”
许意迟懒得和人打嘴炮,直接道:“不知您哪位,有什么尽说。没什么的话,就走吧。”
敷衍都懒得敷衍。
沈家好歹有酒楼,在盛京城也算一富户。嬷嬷跟在沈夫人旁边,接触的多是比沈家差的人家,她们不仅捧沈夫人,对她这个老佣也客气得很。
都多少年了,她没受过这份冷遇。
嬷嬷气不过,嬷嬷要出气,可对方不接招……她的尖酸刻薄说了没几句,对方竟然打哈欠似乎要回屋睡了,想到夫人托付的事还得办,赶紧道:“你且慢着,老身还有事说。“
许意迟漫不经心回:“哦,你还没说累啊?”
嬷嬷一噎,明明这人全程很乖顺,也没与她反唇相讥,可她就是不快。
事情没办,她不敢节外生枝,立马道:“我家夫人说了,让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别想着攀高枝,带坏我家少爷。那个劳什子臭豆腐,我家少爷不做,你爱找谁找谁。”
“哦。”许意迟脸上毫无波澜,“您说完了吗?”
嬷嬷意外地听懂了她的话——那就是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走人。
登时她就气上心头,又是好一通输出。
她畅快了,刚想去看许意迟神色,就听见背后一声嘲讽:“这恶仆好大的威风!”
“他娘的你骂谁?”
她怒气冲冲转头,看清来人长相,脸色立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