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拔出念师种下的恶念,陆沛从老师那里学习到了两种方法。
其一,凭借超远种植恶念念师的精神力,暴力进行碾压。这种方法,虽然简单,但对陆沛的精神力总量要求严苛,那个给杜月意识深处留下恶念的念师精神力蔚为可观,陆沛不敢轻易尝试暴力解法,万一伤到杜月的意识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陆沛稳妥的选择了第二种,也是相对安全的做法。
他要入梦,引导杜月进行自己的精神投射中,然后找到恶念的根源,然后进行拔出。
“杜姐,等下,我会催眠你,主动将你的梦境纳入我的精神世界之中。”
“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信任我,将你心中噩梦的模样呈现。”
“然后一定记住我的样子,并在意识中建立我是来帮你的坚定信念,这样,我才能不被你的梦境排斥。”
“清楚了吗?”
陆沛盯着杜月紧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杜月点点头,她沉默的吐了口气,将陆沛所说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然后递给了陆沛已经准备好了的眼神。
陆沛此时也不再犹豫,骤然爆发出精神力,将漆黑的眼眸染上一抹白灰。
陆沛直视着杜月的眼睛,眼球左右缓缓的在眼眶里拖弄,就像钟摆一样,借由此法将杜月催眠。
杜月此刻眼神非常迷茫,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回忆着些什么,她看向陆沛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疑惑,似乎是在询问陆沛到底是谁。
“记得,杜姐,我是来帮助你的,我叫陆沛!”
听到陆沛最后的嘱咐之后,杜月眼前的景物就像沉入水中那般,开始抽离扭曲。
待她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鹿尾巷,回到了喧嚣热闹的街道之上。
咚咚。
远处那一栋眼熟的钟楼又敲响钟声,时间来到下午三点。
杜月迷惘的望着钟楼,总觉得这钟声自己已经听过好多遍了,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既视感。
“记者小姐。”
“记者小姐。”
眼前,一位慈祥的阿婆正接受她的采访。
“我所知道的事情就这么多了。”
“说起来,少杰那娃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打小,他父母就离异了,双方都不管娃,他爷爷也是个嗜酒的老赌鬼,一天到晚都趴在麻将桌上,更是对少杰那娃不管不顾。”
“小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是家常便饭。大人能饿,小孩子怎么能行了。邻里之间看他可怜,常常塞点吃的给他,少杰那娃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对我们这些老人态度倒是极好。”
“前年,隔离街独居老人吴老二脑血栓犯了,少杰那娃二话不说就给人背进了医院,忙前忙后的就跟吴老二亲孙子似的,把吴老二照顾的挺好的。”
“哎!”阿婆叹息一声,“那娃心原本挺好的,就是这两年为了发财走错了路。”
“他干的那些欺负人的勾搭街坊邻居也知道,也都劝过他,那娃当时嘻嘻哈哈的,结果一句也没听进去。”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少杰那娃有现在的下场,我们也不意外。哎……”
阿婆再度叹息一声后,缓步离开了。
望着阿婆远去的萧索背影,看着手中笔记本上记录的翔实文字。杜月跟着叹了口气,都是些苦命人啊。
她轻声呢喃一句,翻到行程记录那页,在李阿婆名字后面写下了走访已完成的字眼。
下一个走访者。
王良,河东二小。
他是整起命案唯一存活下来的目击者,从他那想必会得到许多了不起的线索。
但对方是未成年人,采访按照流程必须要得到他的监护人父母同意才可以进行。
可这套流程跑下来,耗时日久,对方最后也不一定答应,毕竟自己所在的报社也不是什么大报,而她也不是那种名头响亮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