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装扮结束,萧振玉就随着那妥娘出了内室。
一出内室,就是一个大大的院落,回廊串联。
果不其然就看到门口有护卫把守着,萧振玉当下心里就一沉。
妥娘见身后迟迟未有动作传来,回头一望就见那盛装的少女正神色戒备地看着园中陈设,原来是还不忘逃跑啊。
心下冷笑一声,妥娘踏上了回廊,遂站在前方的甬道尽头,朝着萧振玉做了个请的姿势,见萧振玉动了之后,她便坠在了身后。
只在后面稳稳地发号施令着,只说直走,或者右拐。
萧振玉就在这绕来绕去,心下不免有些焦灼,脚步也磨蹭下来。
“不如歇息会,我脚都走累了。”
那妥娘见状翻了个白眼,道“还歇个什么劲,这不就到了。”
说完就一指前面的厢房。
在那一刻,萧振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抬起头,眼前赫然就是碧瓦红窗,还垂着珠帘。
她一凛,低头看着脚尖,趁那妥娘不注意转身就要跑,可正等她转过身,身前就横搁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护院。
那妥娘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扭身就抓住了萧振玉的手臂,那力气其大,眨眼间就让萧振玉动弹不得。
萧振玉心里暗叫不好,当即就挣扎了起来,只是她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那是妥娘的敌手。
当下就不受控制地被一股蛮力拖着,拖到了那房门面前。
那妥娘屈指轻轻地扣了扣房门,谄媚地将头凑上去,向着门缝处轻轻地喊了声公子。
在得到门内之人的应答之后,她就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转头拧着萧振玉的胳膊就把她投入了门内,之后就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萧振玉就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她极力地稳住身形,心下绝望,扭身就扑倒了门上,见房门拉不开,于是就狠狠地砸了起来。
哭喊着只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凄厉的哀嚎以及长长指甲挠到门上的声音让听者无不牙酸。
门外地两名护院哑然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抹不忍之色,可是,当即就撇下头去,不敢再听里面的动静。
园中寂寂的,露明星暗,月漏风穿时,抽打着一庭的梧桐,发出一阵沙沙的细响,仿佛潜藏着看不见的危机。
指甲已烂了一片,萧振玉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仍是紧紧拍着门。
方才的豪言壮语,那些设想统统不见了,萧振玉这才感到害怕,将那房门拍了个震天响。
泪水早已糊了满眼,身上也逐渐没了气力,萧振玉的身子慢慢地就从门上滑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耳边就悠悠地传来了一声低叹:“公主这又是何苦呢。”
萧振玉一听肩膀忙往后缩了缩,一脸的惊惧,可谁料那沈先奕见状却笑得更开怀了。
原本那日惊鸿一瞥之后,沈先奕自以为回忘掉那人,可却适得其反,一回来便茶饭不思,午夜梦回间也都是那小公主的一抹倩影。
与她比起来,这其他的女子都是庸脂俗粉,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于是当下就急忙入宫,请求皇后姑母赐婚,不料却惨遭拒绝,他当即就有些不顺,他沈先奕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正待他仔细思量间,不成想却遇到了那云昭仪,还给他献了一个绝妙的计策。
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掳出宫,来一出金蝉脱壳,将早已备好的人冒做公主,随后在找个由头,说是人病了病得快死了,最后将人一敛,世上再没有萧振玉了,只有那个在碧梧院不见天日的小姬妾。
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皇室公主,更何况皇帝病重,那有人会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