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江问他为什么。

“你并不了解我，而我也不了解你。”

“我们可以了解啊。”

何闻听到话突然抬起头，直视着纪平江。

两人此时的距离非常近，近到只要有一人再动一下，就会碰到彼此最柔软的那处殷红。

但是并没有人动。

纪平江不敢，何闻也不敢。

何闻后退了两步，将自己从那个难舍难分的怀抱中脱离出来。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烟放到了口腔中，吸气、点燃。

待他将烟雾过了几个来回后，视线才再次放到纪平江身上。

纪平江仍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自己。

何闻朝着自己身边的空位点了下头：“过来坐。”

待到身边那人坐下后，何闻开口：“你是gay吗？”

纪平江虽然不知道何闻问这个意义何在，但他还是回答了：“是。”

“纯gay？”

纪平江再次说了是。

何闻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

“你看过那种片子吗？男人女人的。”

“看过，高中时在宿舍，和室友一起，不过我看了并没有感觉。”

“对女人的那里没有感觉？”

何闻看着纪平江说。

纪平江嗯了一声。

何闻笑了一声，神色有些恍惚。

纪平江看着何闻的表情不太对劲，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哥，但在那次之前我就知道我喜欢男人了。我第一次做那种梦，梦到的就是一个男人。”

何闻无甚情绪地说：“你同学。”

“不是。”

纪平江看着何闻，坚定地说：“不是我同学，是——我也不知道是谁，总之不是我的同学。”

“嗯。”

何闻没再说话。

“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何闻看着他，轻轻摇了下头。

“你回去睡吧。”

“哥……”

“纪平江，我们不合适。”

纪平江一下子就愣住了。

怎么就不合适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告诉我为什么可以吗？”

这次纪平江没再露出可怜的样子，也没有什么语气，只平静地问，并没有什么表情。

“没有为什么，我觉得不适合，回去休息吧。”

“哥，那还能像我刚刚和你说喜欢你之前那样吗？”

何闻冷声道：“不能，别给我发消息了，没必要。”

“没必要”三个字一出，纪平江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但不是刚才那样伪装的红、委屈的红，而是野狼一般凶狠的红。

纪平江一把按住何闻的肩膀，凑近，与何闻面对面直视着：“你在耍我玩吗？我以为你喜欢我了。”

何闻被他这副样子吓住：“你不要——。”

“我现在很想把你这张嘴堵上，但我努力让自己克制住，因为我知道，我做了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何闻，在我的大脑里冒出过无数次无比阴暗的想法，但我都没有做。我一直以一副最阳光的样子面对你，我想给你配得上你的喜爱。”

“何闻，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你可以拒绝我，但别这样说，我承受不了的。”

“求你，哥。”

说完，纪平江放开何闻，转过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