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足以说明有八成是真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主人骗了韭菜,让韭菜自己沾沾自喜。
相比老管家,金显却最为诧异:“棠小姐见多识广,这确实是八公图。”
暨云州笑了笑,对金显还算满意:“金先生看的出真假?”
金显迟疑了下,还是凑近端详,好一会才故作高深莫测地道:“应该是真迹,画卷中六人皆以平列站立状分布,服饰等细节也相当精湛到尾,嗯……最难的是,你们仔细看眼神,以秀劲流畅的线条描绘着微妙的变化,仿作可做不到这么精细。”
“……”暨云州沉默了。
棠初也蓦然不说话,只是在心里翻白眼:傻子,百度资料背诵的很精准,下次可以不用这么努力展示自己的才华了。
暨云州觉得自己还是对这位不认识的外甥太有期待了。
他皮小肉不笑,只说:“金先生果然学富五车。”
金显以为真在夸他,沾沾自喜:“裴先生和棠小姐可能不知道,我大学本科修过艺术鉴赏,所以我对藏画很感兴趣。”
棠初默默微笑:真不好意思,我还真知道。
暨云州微笑:不好意思,我也知道。
当初调查资料的时候,棠初便知道他在名校修的艺术鉴赏,加上他的身家背景据说曾是樊城颇有名望世家族的旁支,只不过后来战乱,大家子才去了香江定居。
这些名门望族一直沿袭了当年的辉煌,家族的年轻人,多少耳晕目染了些文化底蕴。
棠初笑笑,故作惊讶:“那还真是不知道呢,金先生爱好真广,真是股票财经运动马术艺术鉴赏样样精通呢。”
金显果然再次挺直了腰杆。
“……”暨云州只能默默地抚了抚额头。
不过……
棠初意外地看向暨云州,他怎么一副我对这画很熟的样子?
现在的黑/手党已经开始上艺术鉴赏课了吗?
暨云州接收到她的眼神,微挑眉,淡然地再次开口:“虽是真迹,但对这位神秘的古堡主人来说,应该不是值得讨论的藏品。”
言外之意,不算贵重。
棠初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一半,果然,黑手党更关心价值。
而这幅画确实也如他所说,展厅里摆放的世界名画无法赘述,确实算不得最贵重。
但是那些没有出处的古画,贵重之处却并非价格,而是千金难买,要么是流传下来的孤画,要么是鲜为人知的默迹。
棠初虽然在理念上不认同暨云州,但在价值观上认同他。
不能卖的画,再千金难买也只是一张绢布。
暨云州见她认同地点了点头,更来了兴趣:“那你为什么唯独对这幅画感到惊讶?”
诶……
我只是想岔开话题,不惊讶怎么能吸引你们的注意?
棠初思忖片刻,敛起眉宇,一本正经道:“哦,虽然我不怎么懂画,但也知道这里面的小人都是北魏时期的名臣名将谋士,有勇有谋还有礼法,可见主人将这幅画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心中便是满满的宏图霸业,野心勃勃,肯定是个爱钱的商人。”
暨云州一愣……虽然她说的好像没什么道理。
但是“爱钱的商人”却完全精准的说中了流淌在他血脉中的基因。
暨云州一笑,淡淡:“没有不爱钱的商人。”
棠初再次认同点头,所以才有以己度人这个词语呢,她可不就因为自己才如此猜测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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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展厅,老管家又领着大家到正厅休息。
棠初心里其实是不愿意的,总觉得老头子心中打着什么算盘,但金主爸爸欣然同意,她也只能推着暨云州跟上。
正厅里倒是现代化一些,还摆放了一些不值钱但有趣的艺术品。
金显和李助理观察的不亦乐乎。
老管家说道: “几位先坐,我去给各位准备茶水点心。”
说完,他就要退出去。
暨云州却忽然推动轮椅往前示意了下:“老先生,我想清洗一下手,请问这附近有洗手间吗?”
老管家立刻会意,“先生跟我来。”
棠初原本想陪暨云州一起过去,但是暨云州立刻摆摆手表示:“你在这里陪金先生,万一他有什么需求。”
棠初想了想也是,自己怎么像是被PUA了一样?那她也太乖了吧,居然眼巴巴的上前去照顾他。
明摆着还是金主爸爸更重要啊。
棠初越想越气,便没有跟出去了。
暨云州跟着老管家走出去后,棠初无所事事便也到处走走看看,走到哪,都能发现点新大陆,满地都是值钱的东西。
棠初摸了摸16世纪的古董花瓶,忍不住感慨:“这家主人应该感谢我不是小偷。”
又发现了留声机,她又遗憾地摇摇头,值老钱了。
她跟金显一样,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等了约莫十五分钟左右,老管家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进来,托盘里还放了一些药膏。
棠初纳闷:“这些药膏是?”
老管家公式化地微笑:“这是给小姐你的,你不是受伤了吗?”
棠初一愣,“谁给的?”
老管家沉吟片刻:“我们先生交代,让我交给小姐的?”
古堡主人?他也在古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