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离，永世……为一…”君厌夜几乎失去意识。

施离没有犹豫，立即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元神进入君厌夜的识海。

必须尽快稳住君厌夜的元神！

万幸，不知道是君厌夜提前为他打开了识海，还是君厌夜的意识已经极度溃散，导致识海失守，施离顺利进去了。

刚坠入识海，无数利刃飞散而来，如天星乱流，这些长短利刃将整个识海切割成无数孤立的碎片，每个碎片里都闪烁着君厌夜的记忆，但大部分记忆碎片都模糊不清。

碎片如潮水般卷起又四散，施离四处张望，寻找君厌夜的元神，却找不到方向。

他要起卦，用卦象判断方向，可还没起卦，就看见一连串闪闪发光的记忆碎片排成一列，似乎在指引他。

施离立即顺着指引的方向游去，最终在识海的深处找到了一个发光的身影。

很奇怪。

施离听说，人们的元神往往是他们最真实的样子，是有具体形象的，但君厌夜的元神却只是一个轮廓，他就像是一张剪纸上镂空下来的空白部分。

没有五官，没有衣着，君厌夜的元神只是静静躺着，随着记忆碎片而漂流。

“君厌夜。”施离呼唤了一声。

发光的身影闪烁了一次，似乎是在应答。

“我欲与你结为道侣，若你愿意，就收下我的魂印。”

身影再闪烁一次。

施离上前，闭上眼睛，伸出右手，将自己魂印留在那元神的心脏位置。

魂印大放异彩，那元神像是苏醒过来似的，坐了起来，用没有五官的脸对着施离，像是努力想要看看他，想要辨认他是谁，但是看不到。

施离伸手抚摸那元神，而后退出君厌夜的识海。

退出来后，他发现君厌夜比方才平静了许多，魔气停止了四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元神被安抚的缘故。

“现在轮到你——”施离还没说完，君厌夜就闯进了他的识海。

修为相差太大，君厌夜进得太急，施离瞬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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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离醒过来的时候，君厌夜坐在他旁边，静静凝望着山洞外面。

山洞外一片漆黑，连月光也没有，一切都隐伏在虚无中。

君厌夜的目光就空空地散落在那片黑暗里。

施离浑身疲惫，好像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梦醒后却什么也不记得。

“啊…”施离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后背上的鞭伤，疼得他呲牙咧嘴。

“道侣契结好了。”君厌夜说。

君厌夜能感觉到自己与施离之间有一缕看不见的联结，比如在施离即将醒来时，还有施离扯到伤口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他。

“哈哈哈，”施离又开心地躺在地上：“好啊，计划的第一步完成了，等我们休养一下，就可以开始双修了。”

君厌夜不语。

“对了，我把魂印留在你的心口了，你把魂印留在哪了？”施离单手撑着脸颊，懒懒揪住君厌夜的衣角把玩。

“自己看。”

“懒得找自己元神了，你告诉我。”

君厌夜转过脸，顿了顿：“腰上。”

施离没想到会是这个位置，这实在有点不像君厌夜：“你随便挑了个地方？”

“不。因为你的元神强烈要求我这样做，我不照做，他就不告诉我如何离开。”君厌夜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满，想让施离感到难堪。

想他堂堂魔尊，居然会被一个筑基期小修士要挟。

施离愣了愣，随即笑翻在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厌夜：“……”

果然不应该对这个人抱有什么期待。

“哈哈哈…”施离的肩膀微微颤抖，道歉得毫无诚意：“对、对不起……”

君厌夜面无表情，一抖袍袖，换了个姿势坐着，一脸看不上的样子。

“等等，你该不会在双修的时候报复我吧？”施离想到这里，笑容逐渐消失。

“好主意。”

“问你个问题，你是断袖吗？”

“没想过。”君厌夜的声音里透着敷衍。

“喜欢男人吗？对男人有欲|望吗？”

“…………”

施离领悟：“明白了，多半是不喜欢，难为你了。有人在上面比较舒服，有人在下面比较舒服，因人而异，你可以都试一下，我可以可着你舒服来…”

君厌夜看向施离，赭红的眸底暗藏愠怒：“你再说下去，我让你现在就很不舒服。”

施离觉得君厌夜想在双修的时候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