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春往秋来(1 / 1)穿到古代当大官首页

因休沐日是每旬最后一天,周宣才去了不过三天,就又遇到了假日,回了家。又因为下课后和同学说话耽误了一会,到家时天都黑了。    她才刚到家,就见家里来了方公公。原来皇帝召她第二日再进宫。这是个公开的召见。    周宣送走了方公公,赶紧让如意备水沐浴,再把头发用细布擦到半干。    次日一早就有车来接。周宣进了宫门,先被送到了一个偏殿,又被一个宫女引到了御花园莲池畔的亭子。此时还是严冬,别说莲花了,连莲叶都还没出芽。水还没完全解冻,连游鱼都没见到一条。却不知道来这里要干什么。    亭中正坐着郡主。因她受不得冷,还升了炉火,正在烤火。见周宣向她问好,乔妍忙起身,让她坐在对面。然后又支走了带来的侍女。    做了这些,郡主却不说话,只看着冰冻的湖面。过了一会,她遗憾地说:“可惜是冬天,没法像你说的那样捉鱼烤着吃了。”    周宣大囧,之前找话聊的时候曾经提过,她和同学一起出行时曾经在野外的小河里抓鱼烤着吃。没想到她还记得。她想了想,回答:“郡主如果想试试,待夏日时去游玩也可以。春季是鱼群繁殖的季节,不宜捕鱼。”    “夏天,还有好长时间才能到,唉。”乔妍叹了口气:“这一次出了这种事,我估计以后难出得了门了。”    周宣本想劝她出不了门也没什么,但是想一想自己被拘在家中的日子,感觉这话确实劝不出口。只得沉默了。    乔妍反而笑了,说:“你真有趣,我和她们说的时候,她们都说家中大人是为我好,安分的女孩子不该天天想着往外跑,应该在家中绣花,侍奉父母。你倒不劝我。”    “小生原本不觉得女子就该被拘在家中,自然无法劝姑娘。”周宣诚实地回答了。她要是劝了,简直是打自己的脸。要论当今天下不安分的女子,她大概是第一。    “可我没法出去。”乔妍盯着湖面:“圣上昨日说以后要将我留在宫中教养。可是宫中虽然打了些,却只不过是一只更大的笼子。你说,我该不该留在宫中?”    这话问的可是蹊跷了。周宣想了想,回答:“这是郡主个人私事,自然该由郡主自己决定。在下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此时,被支走取东西的侍女也回来了,乔妍似乎有点失望,不说话了。    折腾了这么久,已到了快中午,皇帝也下朝了。有人来传周宣,她就随着信使一起走了。    久违地一起用了午膳,二人没有去勤政楼,皇帝找人撤下了饭菜,又遣退了所有的宫人。这态度搞得周宣也有一丝丝心慌。这殿中伺候的人她都是认识的,也是皇帝的心腹,连这些人都要遣退,足见此事并不寻常。    皇帝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今天让你来,是问你三件事。第一,口技练得如何?不用说,直接用我的声音复述一遍这句话。”    周宣照着做了。当然,未免出错,中间不得不顿了几次。忽略停顿,说得也有七八分像了。    皇帝叹了口气,说:“不行,你还要继续练才行。第二件事,饮朱你可收服了?”    这更是说不过去的答案。周宣只得回答:“半年前如何,如今还是如何。没有进展。”    皇帝叹了口气,说:“你在这件事上,让我有点失望了。”    周宣沉默,这句话虽然说的不重,但她心里却不好受。想了想,饮朱刚来的时候她还算努力拉拢了,但是之后见没有作用就有点懈怠。    皇帝见她低头,安抚了一下:“也怪我没有教过你。从这件事上你就知道,施恩是不能收服所有人的。甚至只施恩,就没法让一个人全心全意地跟着你。如意也照顾你三年了。你觉得,假如你我意见有分歧,她是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自然是听皇帝的。    “这件事你还要学很久,倒不急在一时。我另要问你一件事,你如今见过你表妹了,出了这事,她再待在乔家,我不太放心。因此我打算把她接到宫中,你看如何?”    奇了怪了,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两人都来问她。周宣回答:“也很好,只是表妹方才说不爱拘在一处,依我之见,能否时不时让表妹出去转转?这对她的身体大概也有好处。”    皇帝想了想,说:“也可。此外,你二人也是同辈里唯一的亲人了,平日亲近亲近也无妨。”    周宣应了是,又说了两句闲话,皇帝才遣人将她送出宫了。同时又赏了她些布匹金玉,好让她以后出席宴饮活动能合理地穿些好点的衣服。    之后,每隔一两个月,毓庆郡主也能得着一次出行的机会。只是她女子身份不方便,也改了男装打扮。她总将出行的日子选在周宣的休沐日,也终于吃到了小河里抓到的鱼。    “也不那么好吃啊。”吃了第三条后,她感叹了一下,又吃了第四条。    到了这年的夏天,周宣对饮朱依旧是毫无办法。皇帝已经问了她两三次了。可是她就是不得法。皇帝也是铁了心看她自己能做到那一步了,竟不给她一点指点。    惆怅之下,她只好求助于如意了。    如意按她的命令,跟了饮朱两个月,到了夏天快结束,方才回报,说,她中元节前夕去了城北的坟地。    寻了个休沐日去了如意说的坟地,找到了如意说的坟头,竟然是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之墓。算算年纪,若活着,该有快六十了。    上面还有着子女的名字,周宣跑去一打听,才知这家人是逃荒而来的难民,经过三十余年的辛苦,才在京城扎根,如今做点小买卖。    周宣在心里勾勒出一个只有框架的故事。她想,自己终于找到这道棉花墙的缺口了。    到了秋天,她终于借着那一点猜测取得了一点点进展。皇帝问了来龙去脉,好歹也是夸奖了她一下。    至于课业,经过这一年,她终于明白,自己是真的没有诗赋的天赋。她骑射经过每季度的考核,都已经升到了高级班。诗赋还是跟着小孩子们一起上的。甚至刚开蒙的童子都有升了班的了。    这一年没有乡试,她也没机会下场。只是又读了一年的书,了解了一些之前未能全面了解的生僻处。此时她也发觉之前教授自己的徐秀才水平很高,不比这太学中的老师差。看来真是科场中欠一点运气,才导致如今还是秀才的功名。前次她遣人送节礼去,还听说他对科考绝望,出去游历去了。不知如今回来了没。    接着就是太学岁考。周宣得了优等。若是前朝,太学上班优等无需考试即可取得举人资格,可惜本朝倒没有这等好事,她仍是要过了乡试一关才能当上举人。    到了这一年冬天,虽然已经过了岁考,取得了乡试的资格,可以无需再去上课,但是周宣还是坚持去上学。她的同班同学都是刻苦的学子,见她能坚持来学习,寒暑不辍,也对她多了些好感。    这一年,她渐渐摸着了睡觉时持续练习内功的方法,终于不会再在半夜被冻醒了。    到了冬天,天气太过寒冷,郡主也不再出宫了。周宣也懒得出门,每天在家中练练口技,和家里人说说话,又过了一个来月,就过年了。    就这么又过了两年,到了第三年开春,乡试终于来了。    今年的乡试,可有她的不少熟人参加,周李不用说,同班同学也是基本都要参加的。    这三年过去,她和周樾算成了好友,和李诚还是当年的点头之交。李诚第二年下场,果然得了案首,只是名声终究在她之下,见了她心里难免有些嘀咕。她也不以为意。    乡试在省会举行,由该省的最高长官主持。前朝京城乡试经常由京兆牧主持,因本朝不设京兆牧,乡试任由京兆尹举行。他是在圣前夸赞过周宣的,对她也算是一点利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