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和不爱如此泾渭分明,如此清清楚楚,其实能看的最清楚,却怎么还有那么多凡人,分不清自己是否被爱呢?!
木林瘫在了地上,痛到连睁着眼睛,都觉得是一种折磨。
天地仿佛都在旋转,不给他安稳。
他想,这是他的报应来了。
当年不顾人痛,强求人心,终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报应,在他以为尘埃落定时,来了。
木林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宫玄并不得意。
在感情里,没有绝对的赢家,他们都是输家,都赔了自己最好的年华,却都同样愚蠢的没有养好一段感情。
月儿却一夜好眠。
她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想了想,收拾了自己的包袱,也一并把木林的包袱整理好了。
这是她身为妻子的本份。
门被敲响,她低声说:“进来吧。”
是木林。
她转头,看到他:“早。”
木林嗯了一声,看着月儿:“你真的决定下山吗?”
月儿点头:“你也一起去。”
木林知道,这是她为了让他放心,但是他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
木林想了一下,终究说出了考虑了一夜的结果:“我就不去了吧,昨晚是我不对,我不该不相信你,其实是我不适应山下的人间,是我不愿意离开这里。”
不愿意离开已知,奔赴未知。
从来都是他比她胆怯。
月儿微怔,走向他:“你不用怕的,你如果想去看一看,就去看一看……”
“我不去了。”木林低下头,“我真的不去了,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
月儿看着他,半晌后,她说:“好。”
月儿拿着包袱和木林一起走到了山头,宫玄一直在此等候,他们会合了以后,月儿转头对沉默的木林,在宫玄面前对他说:“我会早一点回来的,看完父母,给孩子置办一些东西,我就会回来的。”
木林看了宫玄一眼,点头,“好。”
宫玄独自感着自己的心生生结冰,他暗暗呼出了一口气,这就是代价……
他亲手种下的恶因,自然,要让他来承受这恶果,他怪不了任何人。
何况,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月儿和宫玄一路这么步行下山而去。
而木林独自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
月儿身子弱,又加有孕在身,走到半路,就走不下去了。
宫玄就知道,“看来,自从我离开,你在这山上,就只剩下享福了。”
月儿:“……”
她有点不好意思。
的确,宫玄在的时候,都会起早把她吵醒,去练剑,去锻炼,但他走了以后,加上她大病一场,当然就更没人叫她动刀动枪动腿脚强身健体了。
月儿鼓了鼓嘴,那么被当年戳穿,心里头又不爽起来:“我是公主,本公主就是享福的命!”
宫玄扶额,认命地为这公主折了帝王的腰:“上来吧,我背你下去。”
月儿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立刻搭上了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