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飞快地说:“我能!!”
宫玄闭了闭眼。
突然,他冷笑起来:“那就证明给我看。”
木林疑惑:“什么?”
宫玄看向他:“证明给我看,从相信她开始。”
木林一下子就崩了:“你不能带她走!”
宫玄眯了眯眸:“说那么多好听的话,动动嘴多容易,但叫你做,好像永远都在为难你一样,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
木林握起拳头,陡然抬起来砸向了他。
宫玄闪身一避。
而后,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真的完全验证了我对你的看法,木林,我瞧不起你。”
宫玄绝不是在故意刺激他,只是在阐述事实的口吻,理智得令木林很不理智。
“都是借口!”他咬牙切齿,“你就是为了争夺她,才找出那么多的借口!”
他绝不承认自己的失败,绝不反省为何多年,自己却无法让月儿哪怕爱上他一点点。
他把所有的债,都扣在了身边人的头上。
宫玄却开始反省自己,从一开始他就错了,错得彻底。
月儿不该嫁,就算让她天天放心不下,提心吊胆,在这山上年年等着他,他也不该让她去嫁给没有担当的人。
这不是无忧无虑,这恰恰是为了无忧无虑,而徒增忧虑。
面对木林再次挥霍来的拳头,宫玄轻轻抬手,在拳头到他脸上之前,他眼前突然银光一闪,微怔,抬手扣住了木林的手腕,同时,他看清了那银光的来源处木林蜷起的五指间含着师傅传授给他们每一个人的技艺:绝命五针。
宫玄失望透顶,格外寒心,也存了其中属于帝王的震怒,他幽深地看向目光躲闪用力不得的木林。
他轻启薄唇:“前一秒还让朕看在同门的份儿上,下一刻,就拿同门的技艺杀朕,木林,你到底是让朕刮目相看了。”
木林脸色煞白,眼里的杀气荡然无存。
宫玄没有反手伤他,而是放了手。
木林震惊地看着他。
宫玄说:“你杀了我,恐怕,月儿也会死。”
木林像被人打了一拳,双腿一软,竟然就那么生生地跪了下去。
你杀了我……恐怕,月儿也会死。
他死了,下一个,就是月儿。
木林沙哑地笑出来,绝望得无法言喻。
生死相随的感情,即便不说,即便藏在心里,但是在关键时刻,终究是不容怀疑的。
“你死了,她也会追随你而去。”
木林捂住脸,笑得像一个疯子。
宫玄迈步离开。
她不会报仇,却会恨他,她或许不会立刻随宫玄而去,却会在生下孩子以后,离他而去。
她一定会离他而去,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发觉活着的每一刻都是噩梦时,就会干脆的结束生命,却把她的消息,封锁得,再不让任何人知晓。
木林一时痛快,却将半生悔痛。
只是,他想到这里,却不由得,想的更远
如果,是他在这里,被宫玄杀了呢?!
她或许会让宫玄再也不要来,她会对他满怀歉疚,她会为他流泪,她会一个人带好孩子,用一生去还债,或者这么说为宫玄而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