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钺无奈:“你不用战战兢兢的,有话就直说。”
那常在讪笑道:“哈,今儿天气不错。”
离钺:???
你对着外面的白雾,摸着良心重说一次?
见那常在的脸迅速涨红,且越来越红,放任下去估计能羞愤到自闭。
离钺难得体贴一回,给她递了个台阶:“你喜欢大雾天?嗯,如坠仙境,云里雾里,确实不错。”
那常在点头,假装自己真的喜欢大雾天。
不为难她找话题了,离钺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我……我……”那常在噎住了。
说来联盟的?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黎贵人联盟?
说来求庇佑的?什么都没有,黎贵人凭什么庇佑她?
难道要说,她觉得黎贵人心软,是最好接近的,所以来培养感情,期望黎贵人以后能照拂她一二?
那常在怕自己会被打出门。
“那常在安。”春桃吃完饭回来,看到碗盘都被慧心摞了起来,桌子也擦得差不多了,赶忙上前抢活,“有劳妹妹,剩下的我们来。灵巧,快把东西收了。”
她们忙活着收餐具收餐桌,离钺问那常在:“没想好要什么?”
“我,我不想再孤零零的了,我可以任你差遣,就想跟着你。”那常在不加修饰地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手心里全是汗。
豆芽总结:“她想抱团取暖,跟你互相照应。她不想再被小圈子排挤在外,不想再做没有投票权却必须分担风险的那一个了。”
“除了教你练武,我没有其它能帮你的。”离钺自然不会随便承诺照应谁,教导人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愿意学我就教,不愿意就请回吧。”
那常在猛地抬起头来,激动得再三保证:“我学,我每天都来学,我一定好好学!”
这就是她要的培养感情呀,至于能不能照拂,先培养再说。
离钺没懂她激动的点,看她衣着打扮是方便运动的,便说:“那你热身,今天先跑五圈,以后再增加难度。”
雾太浓,屋里点了蜡烛也没多亮,待着怪没意思的,索性绑上自制的沙袋,一起跑圈去。
跑到离前院最远的路段,那常在趁着没旁人,神神秘秘地说:“昨儿个贵妃娘娘把皇上惹着了,黎姐姐知道吗?”
离钺斜了她一眼,皇上后来来找我了,你说我知道吗?
“原因是姐姐你,你也知道吗?”那常在觉得她应该不知道。如非必要,黎贵人不爱到前院去,她养的奴才们也是,几乎不出二门,所以应该没人替她探听前院的消息。
离钺虽是耳聪目明,但也不会时刻支着耳朵听前院的动静。而且年贵妃和皇帝闹矛盾时她在睡觉,的确没想到是因她吵架。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那常在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不甚清楚。我一直昏睡到下午,吵架的事是慧心跟我说的。我那屋离正殿近,慧心隐约听到他们提到姐姐你,才吵起来的。”
离钺心累:“你吃瓜都不能吃完整点?”
“啊?什么瓜?”
“烂瓜。跑你的圈,少八卦。”
为啥突然提瓜?八卦又是啥?
憋了一圈,又跑到这截路,那常在没忍住又说了:“贵妃昨天还发病昏厥了很久,差点有危险,姐姐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也不意外。年贵妃有严重的心疾,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会因吵架发病不奇怪。
说到这,离钺才弄懂那常在迂回的警示。
皇帝和年贵妃因她吵架不是问题,皇帝的心肝宝贝因此遇险是问题。那常在在提醒她,小心年贵妃趁机整她。
“多谢。”离钺反过来也提醒了一句,“别跟旁人议论此事,免得被殃及池鱼。”
九阿哥没好,不管年贵妃还是皇帝都不会让她出事。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年贵妃动不了她,把气撒到别人头上也是有可能的。
“黎姐姐放心,我决不跟旁人说。”那常在默了默,还是问,“烂瓜和八卦是什么意思?”
离钺笑而不语,吊着她到第五圈结束,用一个词解加一圈的方式,让她跑了七圈并心满意足地走了。
雾到晌午才逐渐散开,太阳回光返照似的露了个面,很快就朝西下沉。
天一黑,鹅毛般的雪片洋洋洒洒地落下,不一会儿地上就白了。
豆芽故作深沉:“皇帝和贵妃因为你吵架了,你猜因为什么?”
“那还用猜吗?必然是年贵妃感觉到了威胁。”离钺想不明白,“皇帝什么时候想睡我了?”
“你别管什么时候!”豆芽重振旗鼓,“年贵妃不是个蠢蛋,她感觉到了威胁,说明皇帝一定对你有想法,你赞同不赞同?”
“赞同。”恋爱中的女人直觉是很可怕的,离钺相信年贵妃的判断。
“你老男人要睡你,还不快跑?”豆芽痛心疾首的,“再不出宫,你贞操危矣!”
“下雪了,跑个卵,反正皇帝不会今晚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