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推开门,看到五年不见的云端,愣了一瞬,随即生气地大吼:“都五年了,你还知道回来!”
云端乖乖听训:“是我不对!”
白芷阴阳怪气道:“哼,云大小姐有什么不对的?好日子过多了,谁还想回这破破烂烂的小县城啊。”
云端给自己辩解一句:“您可冤枉我了,我也想回来,一个没时间,二也是身体不太好嘛。”
“这不是挺好的么。”白芷生气归生气,心里还是记挂着云端,熟练地伸手搭上她的脉。
半晌,他眉毛皱成一团:“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在医院上班吧?医院里那么多医生,你的身体居然还不如五年前?”
岂止是不如啊,简直差了一大截儿。要不是云端走之前养了一个多月,现在身体状况更差。
云端也叹气:“估计是凤凰县的风水养人吧,离了凤凰县,我一年有一小半的时间都在生病。”
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急症,但是慢性病才磨人。
还有孩子在呢,杜小兰拉着丈夫:“好了好了,别说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对,先吃饭。”
杜小兰晚上准备了大餐,三个菜里还有一个肉菜,烂肉酸豇豆,特别下饭,三个孩子都喜欢吃。
吃完晚饭,白辛夷两兄弟带着梁辰去外面院子里玩儿,三个大人在屋里说话。
云端把她这五年的生活交代完了,又说了梁辰的事情。
云端补一句:“这事儿只有你们和孟叔叔丁阿姨知道,可别告诉别人。”
“哼,我白芷在你心里就是个长舌妇了不成?”
白芷又给她把了一次脉,屋里安安静静的,屋外面,三个小孩儿你追我赶,笑嘻嘻的,热闹得很。
把完脉,白芷才道:“你这身体,不生娃最好。能把外面那个小孩儿养大也挺好。”
“呵呵,人家只是暂时给我养着,就算孩子的爷爷奶奶和爸爸下放了,人家还有个高级研究员的叔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找来了。”
云端知道白芷是为她好,但是吧,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强求不得,随缘吧。
毕竟是从后世来,关于结婚生孩子的事情她也看得开:“不生孩子也没什么,我对这个不纠结。”
杜小兰担心,现在这个年代结婚,哪个女人不生孩子?那不得被人家吐沫星子淹死了。她在居委会工作,日常工作就是调节家长里短的事情,这些糟心事见的不少。
云端眨眼笑道:“师婶你忘了,我儿子都有了,以后每个月永平县那边还会按时打钱过来,我在家里除了养孩子什么都不做,不知道别人多羡慕我呢。”
云家家传药方给出去的事情,白芷夫妻俩也知道。
杜小兰:“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一遭穿越,云端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任何事情,随心,也随缘。
白芷给她倒了杯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先这样吧。你既然回来了,等后天我休息,咱们一起去给你爷爷上柱香。还有,我给你开个方子,明天上午你去县医院找我拿药。”
“嗯,听小师叔的。”
梁辰快活地跟着白家两个大哥哥玩到月上中天,才被云端拉着回家。
刚入夏不久,晚上凉悠悠的空气特别舒适,再加上整个城北半个县城都被凤凰山环抱着,空气中飘散着夏日草木葱茏的香气,在青石板街道上走着,心情十分愉悦。
梁辰拉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我明天去找春哥玩儿。”
“春哥是谁?”
“是白大哥呀,白二哥说辛夷花又叫望春花,所以白大哥的小名叫春哥。”
云端轻声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孩儿确实是最容易受环境影响。以前因为家里出事儿,过得颠沛流离,好好一个被家娇养的孩子被吓得都快自闭了。现在跟着她,孩子有了主心骨,都敢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儿了,性格也逐渐朗。
第二天上午,云端要去县医院找小师叔拿药。吃了早饭后,梁辰也跟着去,他要去白家找白家两个哥哥。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今天是工作日,白家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六岁,大的去上学,小的也跟着哥哥去学校凑热闹去了。
梁辰垂头丧气地跟着云端去医院,直到回家看到张建军,才兴奋起来。
张建军蹲在他们家的街沿儿上:“你上哪儿去了?昨天说好一起玩儿,你出门玩儿怎么不叫我?”
梁辰挠挠脸:“对不起,我跟妈妈去医院了。”
“你说对不起,那我原谅你了。走,咱们去广场玩儿滚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