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易点点头:“采灯姑娘是我在山下遇到的,她无家可归,所以我本着咱们万道峰行侠仗义,便将她带了来,先安顿下来。”
百川笑笑:“萧从易啊萧从易,你可真有能耐,交的朋友个个非凡。”
青鸟摇摇脖子,被百川仙尊拍了一下:“怎么,我就是躺了会儿,你这畜牲就累了?走走走,回去吧,徒儿大了,留不住了。”
萧从易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总觉得今日百川仙尊怪怪的,不过自己也不说什么,目送百川仙尊乘着青鸟飞去。
事后,从易将元冬赶回了侧屋,便带着采灯回到里屋,房间有限,从易决定和采灯睡一屋。
来到屋子里,采灯小心地擦着灯上不存在的灰尘,从易看着千重万叠的灯图,问道:“你这灯上到底绘了多少盏采灯?乍一看挺是漂亮,不过仔细盯着瞧,总觉得眼睛累得疼,像是要被吸进去似的。”
采灯一顿,也慢慢看着自己手中的灯,呢喃而语:“我也不知这上面到底有多少盏灯了。”
萧从易移开目光,踢掉鞋子,爬上床,朱红里衣微微敞露,露出精致锁骨,发上红绳落在颈边,添了一番风味。
采灯放下灯笼,看着从易发上的红绳,问道:“你这发上红绳真是漂亮,为何不解下休息?”
“就是一根普通的发绳,我习惯了束着发睡觉。”从易拍拍自己的身侧:“你杵在那做甚?快些上床,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萧从易忽然想起什么,眯眯眼睛,摸着下巴:“我倒是忘了,在月宿楼我是以男儿之身见你,可方才我宽衣解带,你都一点不奇怪我是女儿身,而且我刚刚将你分配和我一屋,你也没有反对,你早知我是女儿身?”
采灯笑笑,坐在桌边,眉眼间似乎可见当初天真:“你长得这么好看,虽是男子装扮,可我一眼便知你是女儿身。况且你刚才离我离得近,我闻得你身上的女儿香。”
从易作势闻闻自己的衣襟:“女儿香,哪来的女儿香?怕不是汗臭味,幸亏方才洗了澡。”
采灯:“……”
从易不再逗她,便躺下,呼出一口气。
采灯上前,抱起从易身旁的被褥,铺在地上。
萧从易又坐起来,看着采灯:“你这是做什么?不和我一起睡?你不是方才还夸我身上有女儿香?”
采灯看着从易,轻轻笑了一声:“我是没有想到能和你睡一张床的。”
从易依靠在床边,转着缠木刀,状似玩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或者说你是不是认识我手中这把缠木刀?”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只是我现在觉得你们又不像了。你手中的仙器我以前无意间见过,自然就认得了,谁知竟然在你的手中。”采灯笑着,将高枕放在地上。
“这把缠木刀是我在土里挖来的。”从易摸摸自己的脸,恍然道:“原来是认错了人,你说我与她又不像了,为何?”
“你只是和她有七分相似,缺的三分是她眉眼间的冷傲之气。她虽然平时也还如你洒脱之类,可是眉间的一股冷傲却是总在的,你太过柔媚,许是我过于思念她,竟将你认成了她。”采灯掀开被角,又忽然起身,来到桌旁,拿起灯。
一回头,发现萧从易竟然躺在了地上,采灯看着她。
从易笑着:“你既然是客,哪能让你睡地,你既然要分床睡,那你睡床便好了。”
哪知,采灯白着一张脸:“不可以,我怎么能让你睡地,我去睡床上,这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