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与穆槐序对视一眼,皆摇摇头。应夏突然朝他眨了下眼睛,穆槐序愣了一下,应夏又点了点头,穆槐序才犹豫着也点点头。
藏在暗中的裴道远不知他俩在打什么眉眼官司,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应夏握着红刃骨刀,刀尖一斜,金色的灵气就熟门熟路地裹上刀身,周身的雪花飞溅,被灵气波动震荡开来。
他仔细感觉着周围的灵气波动,察觉到一处波动回弹,便立刻挥刀斩去,刚好那处就是裴道远藏匿之处。
他轻轻一垫脚,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个地方,一步便踱出好远,离二人的距离又远了些,等裴道远落脚后再望去,却只见到中心竟只站了应夏一人。
穆槐序呢?——不好!
刹那间,他感觉到一股杀气从背后袭来,好在他本就身法绝妙,回身用折扇挡住了那匕首刺向咽喉的凶狠攻势,然后借力快速闪身离开。
只此一招,已暴露了所在,应夏的刀势已经到了。
裴道远颇为无奈地硬吃下那刀,还好应夏收了些力道,只是整个人被劈到一棵树上,落了一身雪,他连忙苦哈哈道:“好了好了,我投降我认输!”
说完又给自己找面子,“你们这是二打一,我输了也正常。”
穆槐序老老实实行礼道:“裴师兄,承让。”
应夏倒是毫不客气的嘲讽:“说好的精进,就这?”
裴道远:“……”
裴道远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捏了净尘诀将身上的雪都收拾干净,恢复他翩翩公子的模样,才道:“自然是比不得你,怎么这次的刀势比上次还厉害了许多?你究竟是怎么修炼的,就算有功德金光,也没差这么多吧?”
应夏轻哼一声,眼眸里满是自得,却又很快冷静下来,说:“还不够,挡不下他一剑。”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他便是指的温却沧。
裴道远吸了一口气:“应夏你目标真远大,小师叔一剑自然是……”
应夏目光不善地睨了他一眼,裴道远赶忙改口:“自然是有朝一日能比得上。”
穆槐序握紧匕首,问:“还打么?”
应夏勾了唇角,握着隐隐发颤的炙热骨刀,道:“当然打,刚才勉强热了身。”
余光瞥到正要开溜的裴道远,又是快速一刀劈住了他的脚步,“别想跑,这次三个人一起打呗,反正真正的修仙者对战也不会是一对一。”
穆槐序立刻答道:“好。”
裴道远收起扇子,打了几下手心,叹了声:“自当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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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应夏送走那两人,已是日落西山。
他转身回屋时,见到温却沧站在门口等他,便直接问道:“师父,你觉得刚才那一战如何?”
温却沧思考了片刻,回答道:“穆槐序灵力虽比你们弱但招式狠绝,观察力敏锐,在某些时候能占上风。裴道远身法灵活,擅隐匿气息,无论是避招还是暗中攻击都极为灵巧。”
“那我呢?”
温却沧故意蹙眉,似有些不知如何说:“你啊——”
应夏抬手就拿刀劈去,只是简简单单一刀,都没裹上灵气,也没用上刀势。
温却沧笑着用手接下,只感觉到一些灼热,认真道:“你的刀势比之前更强劲了,不过刀法与咒文的配合不够默契,对战中有些许滞塞,需要勤加练习了。”
应夏收回刀,撇了撇嘴:“知道了。”
有些不满他只夸了半句,后面都是说他缺点。不过虽然不高兴,但他知道温却沧说得对,便没反驳,只是没好气地进了屋,然后没等他进屋便想将门关上。
温却沧反应快,伸手抵住了,笑说:“怎么连门都不让师父进了?”
应夏瞪了他一眼。
温却沧进了屋,揉揉他的发顶,无奈道:“你学得很快,若要夸你,每天都是那些词,我都怕你听腻。若是你想听,也不是不行。”
应夏拍开他的手,“没有,谁说想听了。”
“好好,是我自己想说。”温却沧纵容道。
说完,温却沧朝应夏提起另一件事:“不日我便启程去北天剑宗一趟,你可要与我一同去?”
“北天剑宗?”这么突然?
温却沧手掌一翻,一只蓝色的纸鹤扇着翅膀悬停在他手心,道:“北天剑宗宗主是我的好友,这只纸鹤便是他想约我比剑的讯息。”
又一翻,纸鹤消失不见,“我看你与别人打的是不是也有些腻了?”
应夏的褐眸转了转,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小一节,说:“是有一点点。”
温却沧笑了笑:“正好换人练练手,如何?”
应夏鹿眸一亮:“和剑宗宗主?”
“……和剑宗弟子。”
应夏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