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听到亦或是看到这个愿望,它只会缓慢地沉入河底,最后被分解消散。
温延低头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小姑娘,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垂着遮住眼帘。
手盖住她的脑袋,揉了揉,温声道:“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宁阳城不会有事。
你也会看到明年的花灯会。
宋知岁愣了下,而后直起脑袋,认真地纠正他:“本来就能实现,大伯二伯现在不限制我外出,我每年都可以来。”
“嗯。”
他应了声,只不过明年的花灯会,他不会在她身边。
夜色渐深,宋知岁抬头瞧了一眼圆润的月亮,突然开口问道:“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温延微怔,视线定在河面上浮浮沉沉的花灯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一问罢了,你若是觉得不能说,那就当我没问过。”
他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似乎有些出神,许久才回道:“五月末,最后一天。”
宋知岁:“……”
她猛地转头满脸吃惊,好半晌才不可思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生辰?”
“没记错的话,是五月初,第一天。”
他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漆黑的视线对上她的,眼中带着意味不明:“挺巧。”
最开始知道这个巧合的时候,他也很意外,甚至觉得多少有些离谱。
比在同一天出生的概率还要小。
“是,是挺巧的。”在他的视线下她又把脑袋默默地转了回去,同时也证实了一件事。
温延并没有隐瞒他自己的生辰,她看过文书,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温府的二公子温延于十月初五诞生,并不是五月。
他口中的这个日子想来是他本人的生辰。
想到这,她疑惑得歪了下脑袋,那他这样不是暴露了吗?
她收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试探道:“我先前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好,自成亲以来我也没去过温府探望过,回门日那天又出了意外,不如挑个日子去瞧上一瞧。”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温延唇角的笑意逐渐消失,而后站起了身,抬头望了一眼夜色。
时间差不多了,他该走了。
小姑娘估摸着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的目光凉了下来,许久把还在等答案的小姑娘拉了起来。
连声音都带了几分漠然:“你不用再试探我,你心底清楚,我不是真的温延。”
宋知岁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地抓住裙摆,故作疑惑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叫你不是真的温延?”
他微弯腰,漆黑的眼眸就直直的撞进她的眸内,直接又残忍地将掩盖事实的布揭开。
没留下一分余地:“你不是一直都觉得回门那日,刺客是北蛮的人。”他顿了下,“是我特意让人提前埋伏,目的是为了不让你去温府,毕竟温府那一大家子可没那么好的演技来忽悠你。”
宋知岁只觉浑身血液倒流,一瞬间手脚冰凉,仿佛置身于冰窖内,街道上其余的声音都在她的耳内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