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奴才觉得是。”
“她这是要兴师问罪了。”徐毅叹了口气。
这样一说,刘贤也想起来了,周言秣这番定是要质问皇帝,毕竟自己儿子才来没几天就被封了个官做,从早朝上那些大人的脸色来看,这周旧年和邹廷墨即将成为众矢之的。
刘贤心中困惑,这周旧年明面上是邹廷墨举荐的,冤有头,债有主,这火应该烧不到万岁爷身上才对啊。
“那万岁爷,那咱今天……还出……”
刘贤试探性的开口一问,却被徐毅一眼瞪哑巴了。
徐毅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道:
“区区一弱女子,何惧之有?”
……
教训完周旧年,周言秣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将那本厚厚的史记翻来翻去,却是怎么也读不进去。
想着自己托人传话也有些时候了,人也该差不多到了,叹了一口气。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周言秣还以为是风拨开了门,偏头一看,吓的花容失色。
心道这人竟然连门也不敲,就这样径直走进来了,这要是自己在更衣什么的……
徐毅走到桌边抽出了椅子,放在周言秣床跟前,坐下,又将周言秣喝过的茶水端到嘴边喝了一口,一脸享受,还似笑非笑的望了周言秣一眼,竟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随意,
“你……”周言秣杏眼圆睁,脸上也染上了绯红。
徐毅有些喜欢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你就不能唤朕一声皇上?”
“痴人说梦。”
“别动气,你动气可不好看。”
“……”
周言秣知道自己拿这个人是没有办法的,叹气道:“既然来了,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徐毅眼睛一闭,又往椅背上一靠,锅便甩了出去,道:“是邹大人举荐。”
周言秣冷笑道:“倘若没有你这个皇帝的授意,邹大人岂敢在朝堂上自作主张,公然举荐旧年,莫不是邹大人有九条命?”
徐毅依旧闭目养神,淡淡道:
“朕说过,女人太聪明不是好事。”
“旧年姓周,不姓徐,你为何要将他卷进来。”
此时的徐毅却没了方才的无赖劲,脸上布满了阴霾,双眼缓缓睁开,射出了锋芒。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莫过于生个儿子都不能跟自己一个姓。
更何况这个男人是皇帝。
徐毅沉声道:“你在朕面前放肆也好,顶撞也罢,朕都可以忍,但这件事,朕劝你最好不要再提。”
周言秣凄然一笑:“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徐毅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了心中的愤怒,道:“如果他够出色,也总会认祖归宗的。”
“凭什么要认你的祖宗?”
徐毅再也不能压住心中的怒火,将一旁的茶杯往地上一摔,低吼道:
“不管他姓的是周还是徐,他都是皇子!”
屋内是良久的寂静。
周言秣望着徐毅,轻轻摇了摇头,一滴泪水从周言秣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