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下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胡薇九指着屏幕里一头葱绿色长发的少女道:
“这就是我们用卫星成像拍摄到的歌姬本体,目前她的诞生原因尚不得知,而歌声感染途径则是根据声波散布,目前管理局已经用高墙把声音传播途径封锁起来了。”
顿了一下,胡薇九目光扫过陈凡小队的位置,继续汇报:
“至于歌姬的声音能否通过录制的方式传播还有待考证,但目前我们能够得出的结论是歌姬的歌曲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感染,那些经历过种种困难逆境的人比起那些人生顺风顺水的人更容易受到影响从而成为感染者,因此目前来看歌姬的传染方式应该属于精神系的能力。”
顺便指了指人群中的猫猫狗狗,以及附近高处落着的各种鸟雀,胡薇九补充了一下剩余部分:
“并且,歌姬的传遍对象不单单包括人类,飞禽走兽都在她的影响范围内,就是不知道鱼类和植物会不会受到影响。”
汇报完歌姬的所有注意事项,胡薇九自觉将话筒递给了光头局长,然后站到一旁袖手观望起来。
从胡薇九手上接过话筒,光头局长咳嗽两声,严肃地开口道:
“各组都挺好了,鉴于代号歌姬这名灵鬼的特性,没有一定抗性的行动小组成员是无法进入封锁区域,并且经历过于复杂的人员也不适合入内,心思单纯的动物也不适合,因此——”
听到光头局长的发言,陈凡眼中的光芒越发灿烂。
“——因此,纵观全部行动小组,专家评估都认为不适合进行突入行动,倒是有一支巡逻小组非常适合这次的任务。魏延午!”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局长喊出来,魏延午下意识一激灵站立起来:
“到!”
郑重地从台上走下来,光头局长默默步行来到魏延午身旁,无比严肃地把空着的手搭到他的肩膀上:
“综上所述,这次的任务,就要依靠你们巡逻小组了!”
“哈?”X3
三人组齐齐愣神,随后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光头局长。
让人没想到的是,一直以来唯唯诺诺的魏延午率先表达了抗议:
“我说局长啊,虽然你能看得起我们让我实在是受宠若惊,但是实际上我们三个人完全都不符合你的要求啊?”
首先指向陈凡,魏延午一脸苦大仇深:
“小陈他好端端的大好前程忽然变成飘灵,还得来咱们管理局上班,上个礼拜被借调到自家医院先是调解无赖夫妇,然后被无偿白飘,估计现在都还没能缓过来劲呢。”
随后,魏延午指向陈凡旁边的吴秀:
“小吴第一个任务就经历了世界观的强烈冲击,第二个任务更是让他认识到了世界的参差,这种状态下怎么能进到里面呢?”
再后,魏延午双手在空气中画了个圈:
“哈士奇这种生物,我感觉一进去就会被控制,以它的身体强度是不怕被车撞,但是得担心一下撞它的车子啊对不?”
最后,魏延午伸手指向了自己:
“至于我,一个人到中年还是在混日子的大废物,过去经历也说不上简单,局长你就高抬贵手让我有机会安心养老吧?!”
耐心聆听魏延午吐槽完自己队伍的配置有多么不合适这次的任务,光头局长等到他说完后抬起放在魏延午肩膀上的那只手,挥了挥示意其他人可以先解散了。
待到人群渐渐散光,光头局长和善地劝解魏延午:
“老魏啊,这种事情我们要是心里面没数也不会找上你们让你们去送命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个代号级别的灵鬼,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吴秀还是一脸蒙圈:
“我说胡局长,管理局不应该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吗?不至于让我们这组中年邋遢男加天真富二代加奇形怪状丑八怪,最后还带上一只哈士奇这种奇葩组合去拯救城市吧?!”
等到吴秀提出自己的意见,魏延午一脸赞同地点头,伸手指着吴秀表示这孩子说的都对啊。
只有陈凡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撸着夜一,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见魏延午还是不能理解,光头局长只能继续耐心解释:
“老魏,你们这组配置一是有你这个多年来熟练运用自身能力的精神系老手,二是有不谐世事没有惨痛经历的富N代吴秀,最后还有一个抗性极高越抗越强的特殊个体陈凡,除去的确不能胜任的哈士奇,管理局里面最好的人选就是你们了。”
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魏延午,光头局长轻叹一声,背在身后拿着话筒的手对准胡薇九悄悄做了一个手势。
会意地轻点下颌,胡薇九不动声色带上了耳塞,随后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开了科研组发来的那歌音频软件。
下一刻,会议室内响起了甜美的歌声:
“あたしが愛を語るのなら”
(若要我来谈论爱的话)
“その眼には如何、映像る?”
(在那双眼中映出的又是何等景象)
“詞は有り余るばかり”
(言辞都是过剩多余)
“無垢の音が流れてく”
(无垢的音色流动而去)
“あなたが愛に塗れるまで”
(在你被爱涂满之前)
“その色は幻だ”
(那景色也不过是幻想)
“ひとりぼっち、音に呑まれれば”
(一个人孤单地就此被音乐吞没)
“全世界共通の快楽さ”
(这是全世界共通的快乐吧)
“つまらない茫然に溺れる暮らし”
(沉溺在无聊的茫然中生活着)
“誰もが彼をなぞる”
(谁都是这样效仿着他)
“繰り返す使い回しの歌に”
(用循环往复随意切换的歌)
“また耳を塞いだ”
(再次将耳朵堵塞)
“あなたが愛を語るのなら”
(若要由你来谈论爱的话)
“それを答とするの?”
(就要让那成为答案)
“目をつぶったふりをしてるなら”
(若你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的话)
“この曲で醒ましてくれ!”
(就在这曲中给我醒来)
“誰も知らぬ物語”
(谁也不知道的故事)
“思うばかり”
(光是想着)
“壊れそうなくらいに”
(就会快要坏掉一般)
“抱き締めて泣き踊った”
(紧拥着哭泣着跳了舞)
“見境無い感情論許されるのならば”
(无法分辨的感性论也能被允许的话)
“泣き出すことすらできないまま”
(就保持这连哭出来也办不到的样子)
“呑み込んでった”
(全都咽下去吧)
“張り裂けてしまいそうな心があるってこと、”
(抱有着快要碎裂掉的心脏的事情)
“叫ばせて!”
(让我喊叫出来吧)
“世界があたしを拒んでも”
(即使世界将我拒绝,至少此刻)
“今、愛の唄歌わせてくれないかな”
(能否让我唱起爱的歌诞?)
“もう一回”
(再一次)
“誰も知らないその想い”
(将那谁也不知道的思念)
“この声に預けてみてもいいかな”
(试着寄托于这声音中也可以吗)
“あなたには僕が見えるか?”
(在你眼中能够看见我吗)
“あなたには僕が見えるか?”
(在你眼中能够看见我吗)
“ガラクタばかり投げつけられてきたその背中”
(总是被投掷着无用杂物的那个背影)
“それでも好きと言えたなら”
(即使那样也能说出喜欢的话)
“それでも好きを願えたら”
(即使那样也能想要喜欢的话)
“ああ、あたしの全部に”
“その意味はあると――”
(啊啊那我的一切就都有了意义)
最后,围聚在一起的数千人齐声哼唱了起来:
“お—お—お—お—お—お—お—お—お—お—お—お”
o—o
“ねえ、愛を語るのなら今その胸には誰がいる”
(呐、若要谈论爱的话此刻在那心里的是谁呢)
“こころのはこを抉じ開けてさあ、生き写しのあなた見せて?”
(撬开内心的箱子来吧、让我看看这般生动的你?)
“あたしが愛になれるのなら今その色は何色だ”
(若我能够成为爱的话此刻那又是何种色彩)
“孤独なんて記号では収まらない心臓を抱えて生きてきたんだ!”
(抱着无法用孤独之类的符号定义的心脏我正是这样活下来的啊!)
“ドッペルもどきが其処いらに溢れ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