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许先生了!”晏初登时来了精神,“能把船靠岸吗?我现在想回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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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逛青楼又是游湖,到了客栈已经是亥时。
晏初瞄了眼,燕齐的房间里灯火已经熄了。还是明早再告诉他吧。
想到这里,她走去后院的马厩。
明日又要马不停奔波赶路,今晚再给马匹添点草料,吃饱了,明天好跑路。
因为许先生付账,所以朱胖子很不客气地挑了全城最好最奢侈的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很大,有专门停车的地方,就在马厩的对面。
晏初正往马厩走去,突然发现他们的马车似乎不大对劲。马车的帘子被放下来了,帘子后面还有极其微弱的火折子的光隐隐约约透了出来。
大师兄大半夜的到马车上去做什么?她有些狐疑。
于是她从马厩里取了盏风灯走了过去,“大师兄,是你吗?”她问。
见无人应答,她就要伸手揭开帘子。
忽然车内的火折子一灭。一道黑影窜了出来,那影子速度极快,她猝不及防被一下子撞倒在地。改没闹明白何事,那影子连纵三下,就跃上客栈高高的房檐,倏地不见了。
是什么人?!
她回过神暗自心惊。难道他们这辆车有什么问题?
这辆车是朱胖子从客栈顺来的,乍看一下,竟然有几分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车是用很结实的黄杨木造的,车骨非常结实,所以昨夜这样颠簸都车轴都没有断。车内空间宽敞舒适,算上朱胖子,坐了三个人都不觉得拥挤。
她上了车,打着风灯一照。
车里简直是被撬得跟狗啃了一样,车厢的两边隔板都被刨开了,就差开膛破肚了。
难道刚才的那个人是在找什么东西被她打断了么?
她把手伸进被撬开的车厢内部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有。
看来已经被那个黑衣人拿走了?她心想。
算了,反正这马车都不是他们的。拿走什么也跟他们无关。
她提起灯就要下车,脚还没沾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昨晚大师兄把马车赶得飞起,他们在车厢里颠得五脏六腑都倒了个儿。如果那东西原本被藏在车厢的夹层里,这一颠簸,会不会掉到其他地方……
她立即把手伸到车厢底部,娴熟地左右一探,指尖触碰到了一个软绵绵滑溜溜的东西。
她立即把那东西掏出来,但不敢在这里查看,鬼知道刚才那黑衣人是不是在暗处偷窥。
想到这里,她随手将那东西塞进袖筒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一到房间,她立即检查了一遍门窗都紧闭了,确定安全后,才把那东西掏出来看。
那是一幅织锦的小卷轴。看起来有点年头了,但是被精心保存着。
她将卷轴慢慢摊开,顿时整个人都凝住了。
那是一张琴谱。
难道说这就是……魇龙琴的琴谱?
卫子焉将它藏在了马车的夹层里,而昨晚朱胖子好巧不巧,偏偏顺走了他们的车?
难怪这车有点眼熟。
晏初挠头,这个朱大海,偷一辆车也要挑最好的下手,现在怎么办,这东西可是很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