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问道:“慎之,汝怎会选这卑官俗流,汝可知此职在世人眼中为贱役,汝家势清白,还是再思量一二。”
又补充道:“慎之,汝涉世未深,这亭长一职可不止每日迎来送往,虽只百石,却要诛暴扶弱,省爱民役,倡学止恶,慎独俭约,教化风俗,偶有上官投宿,却得卑躬屈膝,小心迎奉,实是有辱斯文。”
陈慎之说道:“纵使为郎,埋首案牍,于国于民有何加焉?愿自慎始,能多一二为民多做实事之吏。”
齐先生听此朴实话语,心中满是震动,起身朝陈慎之行了礼,陈慎之慌忙起身避开。
齐先生说道:“今闻慎之此言,如大汗得甘霖,吾收益颇多,只是今后虽得入仕,这读书万万不可放下。”
说完就去旁边书箧里取出《曾子》《政论》《郑书》几本交于陈慎之,勉励其闲暇时多多进学。
说罢又手书一封书信交于陈慎之,说道:“我在中书任职时,与这戈阳县令有过来往,汝可持我手书去,应是有几分效用。”
陈慎之则慎重接过,又拜谢了齐先生一番。
这时门外的梅耶耶忽得求见,陈慎之赶忙请进来,只听他先向齐先生告了个诺:“齐先生。”
齐言则起身回了个礼说道:“梅叔,多日不见,身子可还安康?近日加餐如何?”
梅得权则不带好脸色:“老朽我一顿能食斗米,肉十斤,拉开三石强弓,怕是要让齐先生失望了。”
齐先生也不恼,静静听这老者言说。
只见梅得权说道:“少爷,外面云气集结,雷声阵阵,恐将有事要发生,咱们戈阳这处庄子,怕只有泾河那老龙有这能耐,老奴觉得君子不立于危墙,要不要先避一避?”
陈慎之则惊奇道:“梅耶耶,连你也不能应付么?这世上真的有龙么?不知长得是何样?”
梅得权则是实话实话道:“应付倒是能应付一二,只是少爷万金之躯,若是误伤少爷就不美了。”
陈慎之颇为兴奋道:“无妨,无妨,梅耶耶你只管发挥不用管我,我定会照顾好自己。”
梅得权急道:“老奴之前受过伤,时好时坏,若今日上午只能维持一刻钟,少爷还是回避一二较好。”
正说着,天边水汽勃发,一道水柱自天边而来,水中有几个蟹兵抬着轿撵,周围促围着虾兵,蚌女,看着颇有声势。
梅得权一个箭步,冲到庄前,陈慎之和齐先生也是加快脚步有过去。
刚至门口,就见到一龟面人身的对梅得权拱手说道:“此处可是梁先生尊府,我奉主君之命,特送梁先生回府。”说完拉开轿门,掀起帷幕,陈慎之朝内看去,可不正是梁浮,只见其面色红润,满身的酒香。
梅得权则是告谢一声,将梁浮抱了出来,那龟面人身见状,告诺一声,就招呼众人起行,转瞬便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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