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玉偏过头，擦掉嘴角的鲜血，没有动怒，反而十足的快意：“师尊的滋味……比我想象中好得多。”

江照夜缓缓擦去嘴边水渍，这人刻意要羞辱他，他说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兴奋。

可即便他不说话，谢良玉也有很多话要说：“听说师尊美人计也是极擅长的，不知道徒弟有没有幸见识一下？”

江照夜渐渐退后远离他，这个大徒弟，比他想象的还要疯。

谢良玉见他不答，反而只想离自己远点，上前去踩住铁链，一步步踩过去：“为什么不说话？使不出么？”

江照夜无奈道：“良玉，你清醒一点。”

谢良玉上前握住他的胳膊：“师尊素来口齿伶俐，怎么现在只说得出这个了？”

他注视着他的神情，半响后，忽然一笑：“你是不是……害怕了？还是害羞了？”

江照夜：“取邪骨不难，只要我活着。”

谢良玉低笑道：“你在转移话题？这就受不了了？后面你要怎么办？”

他这话显然说准了，江照夜眼里蒙上一层极淡的雾气，他睫毛颤动，试图偏头避开他的目光。

谢良玉温柔地掰了回来：“师尊平素飘然淡定，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这么容易害羞，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气得哭出来。你放心，现在我不要你性命，我只要邪骨。”

江照夜还没说话，他又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上瘾一般。然后手指轻抚着他的鬓角，像在摸一种可怜的毛茸茸的动物。江照夜这时候的神情和平时可谓大不相同，有两分真切的可怜，所以就连他会伤人的厉爪，往日给他抓出的深痕，都变得不那么可怖。

江照夜强迫自己忍住挣扎的冲动，问他：“取邪骨的方法，那个人没有告诉你么。”

“他仅剩一缕残魂，随时都会消散，当时也只告诉我，让我先将你捉来，后面便陷入沉睡了。”

其实残魂老者的原话是，让他将忘恩负义骗自己邪骨的平生大敌江照夜捉回来，让他好好报这个仇。

不说取邪骨的方法，大概是怕他又违背诺言，拿到邪骨便安心，不好好折磨江照夜为他报仇。

“要取邪骨，只要在我清醒之时用灵力来取就行，若是动作小心，不会丧命……”

“只是邪骨好取，但遥星天不好当，毕竟是人，不可能有一根骨头便当上鬼道柱神。”

“要当遥星天，只有人鬼交界之夜，百鬼夜行之时，在阴气最盛之地，用邪骨打开去往另一界的大门……经重重恶鬼纠缠，幻相纷繁，杀破所有阻拦的妖鬼邪祟，才能成为他们的神。”

谢良玉听得认真。

“人鬼交界之夜……是在何时？”

江照夜道：“二十年一次，最近的一次，在九月十九，也就是……五个月后。”

“也就是说，我还要等五个月。”

“嗯。”

“即便如此，师尊也得先将邪骨交给我。”

江照夜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好。”

“师尊这么乖，到时候我会奖励你的。”

江照夜：“……”

他睁开他的手想离去，谢良玉松开手臂，却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指，细细婆娑。

“师尊，你真好摸。”

江照夜：“……”

“师尊，你为什么不看我？”

江照夜除了说正经事的时候，一直在回避他的眼神，被他点出来，怕他生气，只好再回视回去。

谢良玉又捏住他的下巴。

“师尊，你欠我的，我怎么对你都不为过。”

江照夜：“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报复？”

“因为你的表现告诉我，这个方式最让你痛苦。”

“而且和你对我做的比，我做的事情，显然仁慈多了？而且这种事情，再用力也只是情趣……说不定到时候你也会觉得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