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谢良玉眼型锋利,目光冰冷,凝视着苍白瘦弱的师尊半响,然后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江照夜长眉秀丽,清如剔羽,他微拢起眉头,正想说话,谢良玉已经转到他的面前来,捏住他的手腕,逼近他道:“不过我或许知道师尊想说些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他找我其实是另有企图,不安好心,我若照他说的所做,只会被他蒙骗,万劫不复?亦或是准备打出正义的幌子劝诫我,遥星天归位,鬼物妖邪之力大涨,势必陷人族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捏住江照夜手腕,将脸凑近他的眼睛,琉璃色的剔透眼珠里映出他俊朗面容:“威逼利诱,巧言善辩,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是师尊才对,旁人还有谁及得上你?”
江照夜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但面不改色道:“你就这么信他?”
“只是不信师尊。”
江照夜皱起眉头,逆光而立,他发丝和皮肤都渡上一层白边,配上冰雪雕就的面容,慈悲若神祇。
“良玉,不要与虎谋皮,我当日若不是反应得快,早被他占了躯体。他诱骗人植入邪骨,只是想趁机夺舍,遥星天能有那么好当?谁都知道成为柱神可以脱离天道规则,随心所欲,他自己怎么可能舍得放手让位给别人?”
“你说他是骗你植入邪骨,准备夺舍?”
“他又是怎么对你说的?”
谢良玉轻笑一声,身后隧道幽暗,他身上的衣服闪出幽深浓郁的光,整个人是美的,也是危险的。
“他说的是,你当时修为平平,被人追杀,本已穷途末路,是他指导你救你性命。他当时看上的人是你同门师弟,可你为了夺走机缘,将特意来帮你的师弟推下山崖,霸占了邪骨,随后便过河拆桥,准备将他彻底打散,幸好他对你早有防备,勉强逃生,才在炼狱池里保留下最后一点意识。”
邪神阴天与江照夜,两人各执一词,都在不约而同指责对方背信弃义,老谋深算。
谢良玉似乎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好笑:“你觉得我应该信谁,信他,还是你?”
江照夜道:“我没有骗你。”
“可是我觉得,师尊不值得我信任。”
“这么说,你是执意要邪骨了?”
谢良玉越来越逼近他,桃花一样的眼眸潋滟无比,他声音竟然温柔又惑人:“师尊,取出邪骨你会死吗?”
这个距离过于的近了,令江照夜有些不适,江照夜想要后退两步,却被谢良玉一把揽住腰身。
他是男子,再瘦腰肢也不可能像女人一样纤细柔软,但是韧且薄,弧度贴合正好贴合掌心,别有一番风味。
江照夜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徒弟,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特别的意味。
谢良玉的眼神,是在将他……当做一个物品赏玩。
美貌的,令人有兴趣的物品。
果然,谢良玉抓起他的头发,酥酥麻麻的声音道:“师尊,你真好看……死了太可惜了。”
江照夜平时听过这种话无数次,早已明白其中的意味,只是这次来自于自己亲手教大的徒弟。
谢良玉轻声一笑,整个人如同五月榴花,灼灼照眼,他凑到他耳侧温柔道:“师尊交出邪骨,好不好……你只需要留在这里,当我的禁/脔,我绝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
江照夜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他提醒道:“我是你师父……你师弟还在这里。”
谢良玉慢条斯理道:“正因为是师父,所以才别有趣味。师尊如此美貌,徒弟见色起意不也是正常?”
江照夜看见他眼里的一丝玩味。
他不是喜欢他,只是想用这个方法折辱他。
动用酷刑太血腥,不是他的风格,他会更喜欢用这种杀人不见血,从心里上摧毁人的方法。
还有两分,大概便真是他说的见色起意。
“我从小见师尊如见神明,遥不可及高不可攀,那时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能有将神明搂在怀里,压在身下的一天,这不比杀了你更快痛快?”
江照夜冷漠地提醒他:“你应该知道,过去有很多人和你一样想法。”
“我当然知道,但我和他们不同的是,我足够了解师尊。我不会给你能动手的机会。”
江照夜还想再说什么,谢良玉捏着他的下巴,二话不说便低头咬了过来。
他先是咬在他唇瓣上,一阵剧痛,嘴里很快有血腥味传来,随后放缓动作,帮他吮掉鲜血,然后舌尖度来,小心试探。
最后深陷其中,攻城略地。
江照夜作为承受方,明确地感受到对方传递的凶意、试探、尝试和放纵,侵略的气息浓重无比,令他不适,他极力后退,终于找到机会,一口反咬回去,制止了这场唇齿间的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