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抓不到(1 / 2)绝对音感首页

《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与九霄》这首歌,杨今予根据曹知知和谢天的情况,重新扒了一个版本。周一那天,他在校门口快印店一式两份印了谱,带到了班里。

小号虽然得到了一致认可,但暂时还用不到,这首歌需要谢天来充当键盘。

当杨今予拿给两人时,曹知知兴高采烈收了,拍胸脯保证自己三天之内练会。

谢天却眉头紧皱,支吾起来:“那个......杨今予啊。”

“嗯?”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先别生气啊。”谢天抬手摸摸鼻头,像是不确定似地问:“你们都用功能谱啊?”

“不然呢?”曹知知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咳咳。”谢天干咳两声,心虚道:“可古典钢一直都是五线谱,跟电子键盘还是不太一样。”

说白了,更为简化的功能谱,他反而看不懂。

童子功的古典钢练了这么多年,谢天在技术上肯定是过关的,但钢琴和乐队键盘要用的谱子,可谓天差地别。

双方看对方的谱子,都觉得是在看天书。

杨今予当然知道这个问题,但他下一秒说出的话,却冷漠得像“执法”时的闫肃:“这是你的问题,你想办法。”

“我!”谢天噎了一下,想说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推翻十多年的习惯啊!

但又忍住了。

是他自己想玩乐队的,无论是加入哪个乐队,这都是他必须面临的命题。

好吧!!!

音乐流派之间的鸿沟,要是能轻而易举跨越,这世界上也不会有严谨分明的体系之别了。

都说古典乐傲,自封了金字塔顶,看不起塔底别的音乐类型。谢天却委屈地觉得,他们明明是被架在高处孤立了,连谱子都跟大家不一样。

他可怜巴巴认命了,蔫声叹气:“我尽量。”

杨今予看他这样,没忍住提醒他:“谱子不重要,用这里,和这里。”

抬手点了点脑袋和心脏。

“不懂的地方来问。”

春游悄然而至,时间定在了这周末,春最盛的时节。

班里同学苟延残喘,从课本与作业里挣扎出来的休息时间,都会用来期待春游。

下课时女生们三两成群,讨论要不要穿裙子。

这个季节穿裙子还太冷,但最终女生们还是一致决定,为了拍照,冷一点算什么!

夹杂在曹知知与女生们的激情讨论中,杨今予静默看着窗外,在愁另一件事——

乐队最核心的,可是吉他啊......

自他回到蒲城,花哥也给他引荐过几个吉他手。要么是刚摸了几天琴就想凑热闹,要么是眼高于顶、技术没有脾气大,没一个合眼缘的。

难办。

周五开了班会,李巫婆乌泱泱强调着周末要注意的事项。杨今予没太认真听,正走着神,曹知知轻轻敲了一下他们的桌面。

“同桌,签名。”曹知知提醒。

他回神,接过从前面传来的签名表。

表上已经填了63个人的名字,就差他一个,他不经意扫了一眼。

排在第一个的0101号,闫肃的名字签得实在出挑,笔锋铁画银钩,张弛俊逸。

“闫肃的字还行。”他随口说。

曹知知:“闫叔从小就教他,我们胡同的春联都是他写。”

杨今予懒懒点了下头,摘下了笔盖。

他把自己的名字填到了表格最后一行,0164后面。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他不想写得比闫肃难看,难得一笔一划起来。

签名表交上去,曹知知邀功似地凑过来:“同桌,歌我已经练熟了,咱们什么时候排练看看?”

“脱谱了吗?”杨今予轻轻扫她一眼。

“差......不多啦。”曹知知含糊道,“再练几遍脱谱没问题。”

“嗯。”

你最好是。

杨今予无声叹了口气——曹知知还不至于太让人担心,毕竟那位姜老师教得很好,基本功和技巧都扎实,脱谱对曹知知来说只是熟练度问题。

但谢天那个离了谱就卡壳的毛病,真得掰一掰了。

......说起姜老师。

杨今予豁然抬眼,有流光从眼底闪过。

曹知知若有所感,问:“怎么了?”

“你们姜老师有乐队吗?”杨今予飞快问。

曹知知摇头:“现在没有了,以前有,我初中时候就是看他们演出练过来的。”

“怎么没继续了?”

“唉,说来话长。”曹知知托腮想了想,“他们那个乐队的人年龄都挺大的,我老师最小。前几年是其中一个叔先结的婚,后来都陆续结婚生小孩了,就不玩了。”

杨今予:“哦。”

曹知知看了一会儿同桌的反应,突然福至心灵,“啊”了一声。

她半问半猜:“同桌,你是不是想让姜老师跟我们一块儿排练?”

没敢说太死,是不是想跟姜老师一起组队?

她还没猜透杨今予的具体想法,给她谱让她练是个什么意思,是有心要组乐队吗?还是说只是技痒,要找人排练着玩玩?

正百转回肠着,她听到杨今予清清冷冷的声线飘出来:“替我问一下,他愿不愿意再组个乐队。”

曹知知陡然瞪大了眼睛,反应了一会儿。

“你是说,你要组乐队,是吗?”

杨今予似是嫌弃一般,睨了一眼。曹知知从他脸上读出一句话来——你才看出来?

小姑娘恍然大悟:“哦!你来看我上课,让我练谱,是想让我......???”

她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

杨今予的眼神里又写了一句话——不然呢?

后知后觉的曹知知兴奋地搓起手来:“你不早说!谢天知道吗?他一直都想组乐队,他要是知道该开心死了。”

“......早猜到了。”杨今予无情的告诉了曹知知事实。

“卧槽???”曹知知手都不知道该放什么地方好了,只好又拿起来在脸上揉了揉:“就我才知道???”

对,就你。

杨今予摸出了耳机,不再回答她愚蠢的问题了。

“我要有乐队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曹知知小声跟自己嘟囔起来。

“谢天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突然就有乐队了???”

准确来说,并不算。

没有吉他手,这个队就组不成。

但小姑娘兴奋劲儿起来了,丝毫没考虑到这些,缠了过来:“哎同桌,那我们乐队叫什么啊?一定要起一个厉害一点的名字啊!”

“曹知知!又是你!回回都是你交头接耳,你看你同桌理你吗?”

讲台上李老师突然看向后排,一个粉笔头丢了过来,暴跳如雷吼道:“我刚刚说的什么,来你站起来重复一遍。”

曹知知:“......啊?”

曹知知看了看杨今予,又看了看班里向她投来的目光,懵逼地站了出来。